我的工作并不轻松,但是每天都必须欢笑。哪怕是知道自己照顾多时的病人即将离开人世。我也必须擒住那呼之欲出的眼泪,在他们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欢笑的陪他度过。我是沈冰月一名护士,一家特殊疗养院的护士。我们这里的病人几乎身患绝症,回天乏术。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在尽力的多活几日的同时希望感觉到家的温暖,不像医院那么冷冰。我已经离职了,很早之前就离开了那里,因为那里已经有我太多的回忆,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再次遇见他会是在那个地方。他没有陪伴家属过来,应为他就是我的病患……我多么想他只是病人家属,也许这样太过冷血无情,但是我宁愿是自己也真的不希望是他。爱情的自私本就是很离谱的东西啊……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幸福,应为你知道吗,他没有离开我,每天都在我的身边……
透过ICU病房的玻璃窗户,我躲在墙边侧头看着病房内抱头痛哭的病人家属。病床上空空如也,这是我的病人,他在离世的时候特别的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甚至脸上有着满意的微笑。我叫沈冰月,毕业之后我就在这家私人疗养院实习,之后就成了特殊护理员,特殊护理就是负责绝症患者最后的遗愿。
2020年5月,又一位我的患者在病床上安详的离世。虽然见多了生死离别,但是每次他们的离去都会让我伤心。我独自走过悠长的廊道,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看着里面和我合影的一张张笑脸,现在都已经离开世间,不禁泪湿了眼眶,不经意的夺眶而出。细数一下,从工作那那开始,不知不觉得这样的照片以及累计了那么那么多了。泪水夺眶而出:“真是的,明明已经都习惯了,可是为什么每次这个时候,还是要难受!”冰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
“冰月!”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陷入沉思的冰月一下子就揪了回来,受了惊吓的她迅速关上抽屉,哭丧着脸看相这个炸呼死丫头,刚才的泪水虽然还挂在脸颊上,但是悲伤一扫而空。扭过头来,来不及擦去眼角的泪,嘴角抽搐的看着:“有……有事嘛?”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住院部刚来了一位病人,胡医生让我拿资料给你”新来的小护士知道自己冒失了,皱着眉头,头深深的埋在了两臂之间。:“据说是别的医院转院来的,但是病人不愿意配合我们的治疗,只要求找一个疗养院呢。”冰月接过实习护士手上的资料:“病人是自己提出转院的吗?”看着手中患者的资料上面的照片,冰月又一次陷入了回忆的旋窝里。“是的,据说这是病人唯一的要求”小护士一五一十的回答。此刻,冰月看着手中资料的张片上,那个笑的一脸邪魅的黑发少年,莫寻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上,“莫寻?好熟悉的名字……”心底搜索着关于这张脸和这个名字的过往……
“黑头发……长得好像……?!应该不是吧!?不会那么凑巧的吧……”沈冰月现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中无法自拔,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人在等着,她的心在不断的自圆其说,她沉默着,沉默着……一旁的小护士见冰月一点反映都没有,有些急了:“冰月姐,病人已经再等了哦!我们要快一点呢~”“啊!稍等!我这就去拿病历本!”从记忆中惊醒,沈冰月迅速的起身,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真的去面对。拿好该准备的东西,冰月关上门跟在小护士的身后,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她的头一直埋得很低很低,她不想抬头,也不愿意去面对。如果可以她愿意时间从发间穿过,自己留在原地,但是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侥幸,希望那不是他……
“叩,叩,叩”小护士礼貌的敲门,但是里面却安静的可怕,如同一个空巢,没有一丝丝的声音。新来的小护士轻轻地推开门,探头进去,结果一眼就看见了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坐着的莫寻。“莫,莫先生~让您久等了!”吓了一大跳的小护士磕磕巴巴的说到。沙发上的莫寻还是一脸的玩世不恭,手上把玩着喝了一一半的饮料瓶。“呵。”莫寻轻蔑一笑,单手撑着头,斜斜的微眯着眼睛看着门口莽撞的两人。毕竟是帅哥效应,小护士应为刚才的尴尬和现在眼前的帅哥相结合,脸颊微红。莫寻不紧不慢的开口:“没关系,这位是?”目光之上,倒影的只是门口小护士身后的冰月。冰月似乎也被那炙热的目光灼烧着,脸颊微红:“莫先生你——好……”在说话之间,冰月从小护士身后探出头来,薇薇笑着向患者打招呼。可是当目光聚焦再这个男人身上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开始一点点沦陷。“唉~”冰月久久的不能移开视线“这样一看更像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出现!?可是为什么就连同笑起来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冰月的内心是奔腾的,回忆起小时候阳光照射再童年记忆中那个嘴角擎着微笑的男孩身上,如同天使,如此伟大……
冰月的话语落下后整个病房都安静的诡异。气氛特别的尴尬,仿佛时间静止三个人都在石化。旁边的小护士早就满头黑线,尴尬的抽搐着嘴角。然后转过生,用肩膀捅捅身边的冰月,小声的说:“冰月姐,快和莫先生打招呼啊!你发什么呆呢!!!”陷在回忆里的冰月如同五雷轰顶,瞬间从回忆里被生拉硬拽出来。回过神来的冰月立马向莫寻打招呼:“莫,莫先生你好!”冰月尴尬的汗水从额角滑落,应为羞愧,脸颊越发的通红。手舞足蹈的打着招呼:“我是今后负责照顾您的护理员,我叫沈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