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斌在空中悬停,提起剑再次发动灭风掌。这时候欧阳济也赶到云斌身下,站在地面效仿云斌的样子。
那边的爠羊见已经来不及,云斌的掌风吹来,再次吹散了它们身上的火焰。
“可恶的小子!给我飞吧!摔死你们!”羊后高声鸣叫,那黄风逆转方向,猛吹直上。云斌和欧阳济两人被一并吹向高空。
高空中云斌都难以呼吸,全身伤痛。他看到一旁欧阳济卖出的笑容,自己也会心一笑。这下条件满足了!
云斌听着混沌之音,感受着狂乱之风,仿佛一切是那么祥和,那些骇人的声音化作优美的旋律,尽受于掌控之间。
灭风掌!
爠羊们将那黄风倒转过来,试图将两人摔死,谁想却助长灭风掌的威力。别说是它们身上的火焰无法燃烧起来,呼吸都困难,四肢都站立不住。那股诡异的压力猛烈挤压着全身,十几只爠羊趴倒在地,唯有羊后坚挺,它绝不相信这小屁孩能有这般力量。
“呜——”
羊后悲鸣一声,最终耗尽体力卧倒。
云斌抛出逆鳞剑,那剑如同飞星陨落,直冲爠羊。那些爠羊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能喘,只得乖乖受死。
轰然一声,灵剑坠地,犹如山崩地裂之势。震得那身后的巨石都收回手脚,震得那黑草枯树连根而起。
身下又是一块大坑,这坑比之前的更深,更扩。隆起的沙尘久久不散,他们也被这灭风掌的余威束缚,不得而去。
这一剑没有砸中爠羊,云斌可不想把他们轰成渣滓,他还要它们的血来炼化灵珠。
云斌稳稳落地,看着俯卧的羊后,开口说道:“既然那红莲教跟你们立下了契约,那么你也必须与我达成协议!”
羊后两眼怒视云斌又奈何他不得,身边的爠羊缓缓站起身凑过来,它们还存有体力,试图帮羊后解围。
欧阳济这个时候也落在地面,站在这群羊中间大声吼道:“不要命的再上前一步试试!”
这些羊立马服软,战战兢兢不敢向前了,抬起的蹄子都不敢落下。
欧阳济继续吼道:“还不快滚!!”
爠羊看到欧阳济摆出架势,随时准备动手,被这声厉吼吓破了胆,一溜烟逃走了。
“你想怎样?”羊后正视云斌,看来这伙人不打算要同族的命,或许,他的话该听一听。
云斌收回逆鳞剑,对羊后说道:“我只取你身上一瓶血,保证你不带一丝伤痕。我再要你们不得相信红莲教!那些人嗜血如命,杀人不眨眼。连我们人类都可以从容弑杀,更何况你们魔兽!我是要告诫你,若要是轻信了他们,你们爠羊会在顷刻间灭族,就跟我寒家一样!”
“你......真的被灭族了?”羊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斌。
云斌深吸一口气,不带一丝悲怨地开口道:“我寒家上下数人命丧他手,整个县城被焚毁,就连我的兄弟,朋友,邻居,甚至是素不相识的村人,皆已命归黄泉。”
羊后看着云斌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悲伤,其实是伤透了。这样的孩子既然承受着这般大的痛苦。
“好,我答应你,不过只是答应给血你。我的血与一般爠羊不同,给你两瓶都可以,就看你如何驾驭。你说的这些话我还需要斟酌,必须告知与羊王,毕竟不是我说的算。”
羊后奋力站起身来,已经没了之前的傲气和蔑视,如视同族般看向云斌。
欧阳济取出两瓶血后,用妙手空空将伤口愈合。羊后摆动下身体,方才放血的事情跟没发生一样。
羊后不禁看向这欧阳济问道:“你这小子使得什么怪招?之前死而复生又是怎么回事?我确实已经嗅到你身上毫无生气,为何还能毫发无损地活过来?”
欧阳济看着羊后那张大脸,又看向云斌:“它是不是问我死而复生的事情?”
云斌点点头,心想这欧阳济察言观色的技巧也不浅,连魔物的疑惑都看得出来。
欧阳济收好血瓶,笑着说道:“经过这些事,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不死之身,只要我的身体还在,灵魂不散,我就死不了。你闻到的并不是死气,而是没有生气!平常人受到致命伤都会死去,而我却不会,我的身上没有致命伤。”
没有致命伤!?
羊后和云斌都是诧异地看着欧阳济,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哈哈哈哈!”羊后大笑起来,站起身抖擞精神,对着两人开口道:“我以前十分恨你们人类,现在看你们两个小孩子,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你是一个被灭族的孤儿,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惨的人。你却并未因此消沉,反而发愤图强,一重天的境界就能发挥出仙人般的实力!还有你,境界也不高,却有不死之身,你那妙手更是奇特,杀人以无形,救人以无形。我活了一百年,看到的尽是些贪图利益,把他人把我魔兽完全不当回事的人。你们两个我会永远铭记于心,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寒云斌!”
“欧阳济!”
“好!我虽为羊后,曾今也有一个名字,因为我的火焰跟别的羊不同,所以被唤作‘苍戟’。他日你们若想找到我,便去烈熔山,唤作我的名字!”
“定不忘!”云斌叩拜道,欧阳济也跟着一拜。
“云斌,你是人魔共体,可知这魔兽一旦认定了主人,一生不会背弃。忠义之血贯穿我等魔兽之中。唯有一样东西会打破这血之契约。那就是杀害至亲的仇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亲自所为,但是我的兄弟已死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还是对你抱有防范。如若那红莲教真如你所说,我便欠你一个人情!”羊后的言语不失气概,听得云斌也是满腔热血。
云斌眼神不改,对羊后苍戟拜道:“我寒云斌,从头到尾,并无一句假话!”
苍戟临行前又看了云斌一眼,“即使羊王肯定了那些人,我苍戟还是会留一个心眼。其实,我更希望你说的是假话......后会有期。”
两人目送羊后离去,总算松了口气。欧阳济一屁股坐在地上,云斌刚才跟羊后说的话,他怎么也能猜到八分。唯独猜不透这云斌,开口问道:“云斌,这趟真是九死一生。你真的是人魔共体吗?”
“别说话。”云斌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天耳又听到异常的声音。
“不会是那些烧屁股的羊又来了吧!”欧阳济已经受够了。
云斌听到一阵蹄声,很轻缓,出自不远那座沛秋山的山脚下。是一只毛驴,上面坐着一个人!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