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斌在狂风之中九死一生,水漪却在这场浩劫之下昏迷不醒。云斌紧紧搂着水漪,从一堆乱木碎石之中翻出来。花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把水漪拖到地面。
“水漪!”云斌怎么摇她都不醒。云斌越发地慌张,会不会也像他的好兄弟水鼻涕一样离他而去?云斌不敢这么想,这一回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抛开水漪,即使再来一次山崩地裂,他也会向之前一样护住水漪。
云斌走在废墟之中,抬头看着那两颗巨大的太阳,还有远处的‘化剑重影’。云斌放下水漪,一把将其背起来。
“啊!”云斌感到疼痛万分,原来是几根树枝扎进了他的后背,水漪躺上去令其扎入得更深。
云斌已经顾不上许多,背起水漪飞也似地跑向前方。嘴里不时地说着话,希望水漪能够听到:“水漪,马上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会!师傅们已经来了,他们会救我们的!千万别睡!千万别睡!”
一阵火光燃起,那白球焚尽。云斌不知道已经摔了多少回,脸上身上全是伤,他看到高师傅正要走,放声大喊:“高师傅!救命!”
高雅白向下注视,看到了寒云斌,这时二长老秦正辉也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他也听到下方云斌的叫喊。秦正辉双眉紧皱,看着高雅白说道:“这废物管他作甚!救我儿子要紧!”
高雅白横眉冷对:“你儿子是人,他寒云斌就不是人?各位长老师傅早些赶到,你去与他们汇合。你的宝贝儿子也在那边。”
二长老听了高雅白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卖弄奸笑,“高师傅说的是,我马上过去!”
高雅白飞身而下,心里极不痛快,要说别人是废物,你秦正辉连废物都不如!
“高师傅!高师傅!求你!求你救救水漪!”云斌看到高雅白下来,立马磕头跪拜。
高雅白也不理这活蹦乱跳的寒云斌,即刻迎向苏水漪。一阵和风绕掌间,一道玄目透其身。高雅白将苏水漪的身体吹起,令她平躺与空。注视了一阵子,除了脑袋震晕了,沉睡不醒,并无其他大碍。
“高师傅!”云斌抬起头看着高雅白,血红的双目中挂着泪水,脸上头上血迹斑斑,全身都掉了一层皮。
高雅白没做过弱者,不知弱势之苦,今日看到这傻兮兮的云斌,不禁心生感动。要是有这么一个男子也这般在乎自己,不论他有多废物,她也心甘情愿嫁于他。
“放心吧,她只是重度昏迷,想是方才撞到硬物,脑袋震荡。”高雅白微笑着对他说道。
“谢谢高师傅,谢谢高师傅!”云斌又是连连磕头。
高雅白特不习惯,又不是天尊神佛,拜得连命都不要了,她开口道:“倒是你的伤势,比苏水漪要严重得......”
高雅白的话还没说完,云斌已经昏睡过去,看他全身贴在地面,侧面对着苏水漪,脸上挂满了笑容。
“傻小子......”高雅白呼气一阵风,将云斌拉到水漪身边,叫两人躺在和风之中,幻化内气为他们疗伤。
晴空当照,万里无云。一阵玄风立于山头,久久不散。
长空手持风神剑,只是一挥,秦华皓和俞舒白两人被直直抛出山顶。古先乐和秦梅立马迎上去接住他们,再看对面,秦飞翰与长空站在一起,长空的手挂在秦飞翰的脖子上,那手正是‘禁锢真空剑’!
“你们红莲教的人真是有意思,不用剑架住敌人,用手。”秦飞翰嬉笑道。
长空没有理他,注视着远方的浩大敌阵。他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看来这小子说的没错,有秦飞翰一个当人质足以。
“我看呐......”秦飞翰响了三个字,后面只张嘴不出声。他先是诧异,后是惊恐,这长空使了什么怪招,叫他不得出声!
“我让你开口的时候你再开口。”长空阴冷的声音响起。
秦飞翰不敢造次,连连点头。他轻看了对手,这下他的小伎俩不可能实施了。
“师师傅......”秦华皓抓着古先乐的胳膊,苦苦说道:“华皓没用,弟弟他......”说罢泪如泉涌。
古先乐看着秦华皓,将他交给其他弟子,心里好不痛快!他飞向隔阴山的山头,与长空对峙。
“长空!速速放人!”古先乐对着长空大声喝道:“你伤我弟子,犯我擒天门!再不收手,定叫你天诛地灭!”
长空仰起头,冷冷看着古先乐,一语不发。
这时高雅白带着云斌和水漪匆匆赶来,二长老秦正辉才到不久,跟着古先乐飞向山头。
“混账东西,你怎么跟大仙说话的!”秦正辉对着古先乐就是一通咒骂,骂完之后嬉皮笑脸地对长空说道:“长空大仙!你放了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秦正辉身为擒天门的二长老,说话绝对算数!”
长空提起剑,指了指古先乐,又指了指他们身后慢慢飞来的高雅白,又指了指更远处的寒云斌和苏水漪,缓缓开口道:“我要他们的命。”
“休想!”古先乐豪不顾忌二长老的尊严,指着长空大声喝道:“你要我一个人的命可以,其他人,休想动一根寒毛!”
“住口!”秦正辉气不打一处来,正心急如焚。
“你住口!”古先乐反喝住秦正辉,“此等妖人残害百姓,重伤擒天门弟子,实乃十恶不赦之徒!你这等小人!休要助长了他的气焰!我擒天门乃人间正道!岂可让这天诛地灭之人称心如意!”
秦正辉指着古先乐,脸上的肉都皱到一起,憋红着脸,愣是一个‘你’字都憋不出来。
秦飞翰则在山顶张嘴大笑,长空放了他的声线,秦飞翰的笑声立刻就传到众人耳中。
“哈哈哈哈!爹爹,你真是惜子如命啊!连脸都不要了!哈哈哈哈!”
众人诧异地看着秦飞翰,这傻孩子这种状况怎么还笑得出来?
秦飞翰看着古先乐拱手一拜:“古师傅,不对,古阁下。以前我看不起壁天阁,在这里庄重给古阁下道歉。我秦飞翰虽也只是一介小人,但也有自知之明。”
“混小子,你说什么!”秦正辉正郁闷,听了秦飞翰的话更是翻了五味瓶。
“爹爹。”秦飞翰对向自己的父亲也是拱手一拜:“抱歉,孩儿不孝。从小泡在高汤里,没学会什么东西,就学会表里不一,欺下瞒上。
要怪就怪那寒云斌,我与他绝不能共处一方。从今往后,有我秦飞翰就没他寒云斌,有他寒云斌就没我秦飞翰!
孩儿决定脱离擒天门,从此跟擒天门各弟子分道扬镳!”
“你!”秦正辉一口老血喷出,气得昏睡过去。昏迷前紧紧抓着胸口,回头死死盯着远方那个平躺的孩子:“寒.....云......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