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不寝,屋内灯火不寐。
佳人愁坐,不知待谁回归。
光影摇曳,诉进心中烦绪。
却听门响,人影兀立门前。
“主公!”绝笙见来人身影,不禁大吃一惊。
夙千绝半生是泥,半身是血。手上还抱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面具在烛火的照映下惨白不已,加上这一身的狼藉,就好似索命无常。
“绝笙,你没睡?”夙千绝淡淡地说道,“却如临呢?”
绝笙答道:“他开了另一间包房,就在隔壁。主公,你怎么了?”
夙千绝没有回答,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绝笙摇摇头,道:“没有。”
“去给我准备一盆热水,我要洗澡。”夙千绝拖着一身泥血走进包房,将孩子放在桌子上,整个人也瘫在了椅子上。
“是。主公。”绝笙不在多问,转身离开了房间。
夙千绝打起精神,走到屏风后面,将沾染了泥和血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又自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套衣衫披在身上。
她总不能,裸着身体给绝笙看吧?
……
绝笙的动作很快,热水很快就上来了。
夙千绝先是洗去了那两个孩子的一身羊水,便交给了绝笙,道:“绝笙,将他们两个孩子照顾好,可以的话,明天清晨去镇上雇一个奶娘。”
“这是?”绝笙最想问的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了。
“故人之子。”可不是嘛,故去的人留下的孩子。
但绝笙理解成平常的意思了。
夙千绝也不打算解释,这种事情,解释起来也没意思。
绝笙也知晓夙千绝的意思,当下也不便再问,抱着孩子走进了床,将他们安置好后,自己也上了床。
没办法,她身上的钱不够开另一间包房了。
隔着一层蚊帐,和一展屏风,绝尘还是能感受到空气中氤氲的水汽,不觉心神不宁,顿时间面红耳赤。
夙千绝见绝尘已经拉好了蚊帐,便解开了腰带,将方才随便套在身上的衣衫除去,迈入了浴盆之中。
缓缓摘下面具,皮肤顿时清爽万分。
夙千绝拿过毛巾,洗过周身,除去一身的血与泥沙,还有一天的疲劳。
随后,她又自一旁的小型方桌上移过一盆看似浑浊的水,将长发放了进去,细细搓洗。
这浑浊的棕褐色液体是用皂角煮好的洗头水,原生态,纯天然,无污染。还带得有一种草药香味,令人心神无比清爽。
末了,夙千绝突然站起,自一旁的水桶中的舀出一瓢水,自头顶淋下。再次冲洗。
精壮的胸膛在水的冲洗下灿灿发光,粉嫩的唇也紧紧抿着,锁骨积累下一滴又一滴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窝……空气中一片水雾缭绕,火光扑闪,这一切都显得十分魅惑。
……
夙千绝洗了洗面具,擦干,重新戴上。
又用魂力烘干了头发身体,自储物空间里拿出了内衣穿戴好。
然后将水一一抬倒了出去,擦干了地上和桌子上的水渍。
随后走近了木床,掀开蚊帐,轻起薄唇,对绝笙说道:“你睡进去,我睡外边。”
绝笙依言朝里面睡了点,给夙千绝腾出了位子。
夙千绝隔空朝着蜡烛劈了一掌,霎时,蜡烛的烛光闪灭,房间内变得一片昏暗。
夙千绝上床,拉过被子,随后便睡了。
绝笙听着夙千绝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却是失眠了。
少年好闻的发香和体香就徘徊在鼻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绝笙却是不好意思极了。
纵使知晓主公对自己没什么意思。而且主公向来不在意男女之别,可不,昨天晚上还是三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呢。但是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她还是心神不宁。
“你在想什么?”感受到绝笙呼吸絮乱,夙千绝不禁皱眉,却如临是不是对绝笙做了什么?她心中隐隐不安。
“没什么。”绝笙怎么会把心中的小九九说出来?
轻咳一声后,便不做他想,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