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自称靖国使臣的人被带了过来,是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二十出头。单膝跪地,将一个木盒奉上。
寒翊并不去拿,开口问他:“是楚轩让你来的?”
“是我国的皇后娘娘。”那侍卫回答。
这有些蹊跷了,寒翊盯着他,“李君琬?她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皇后给侯爷的一封密信,侯爷看了自会明白。”侍卫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寒翊也不去接,而是让旁边侍卫去接,展开给他看。
由此,简珩得以瞧见,密密麻麻一页纸,说的是当初楚轩的所作所为,包括逼迫简珩吃下打胎药,让她忘记一切,纳为妃子。
也写清楚自己为何会给解药,就是要简珩想起来一切,痛恨楚轩,不会再做他的妃子。这样自己才能稳坐皇后的位置。
对于李君琬,寒翊接触过,知道她不会骗自己,这才命人接过木盒,打开看,一粒黑色药丸儿摆在正中央。
寒翊只是扫了一眼,便合上盖子,揣到自己怀里,“告诉李君琬,小爷谢谢她了。”
“这件事情,还望侯爷保密。”那侍卫退下。
寒翊转身回了营帐中,简珩紧随其后。
看到他坐在床铺上,简珩凑到面前,伸出手掌,“把解药给我!”
“这件事情让我想想。”寒翊并不给。
“有什么好想的?”简珩伸手探向他衣襟内。
寒翊急忙躲闪,“万一是毒药呢?我总要招人鉴别一下吧?”
貌似有道理,简珩不再抢了,“快去找大夫啊!”
军中大夫判断——无毒!
寒翊表示不放心,非要再去外面找大夫来分辨。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
简珩着急了,在营帐外指着寒翊的鼻子大发雷霆,“为何不想让我想起以前?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三军将士汗颜,敢这么跟小侯爷说话,唯有夫人一人啊!
寒翊推简珩入营帐,低声哄劝:“咱们有话里面说去。”
“这个时候知道丢人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你十二岁逛青楼,整日里游手好闲,在军营养女人,左拥右抱,还说什么只喜欢我一个人,骗子,不要脸的骗子!”简珩气急败坏。
寒翊脸黑,“谁在背后乱嚼舌头?”
三军将士一溜烟跑走了,无人再敢观战,生怕殃及池鱼。
寒翊扯着简珩进入营帐,低声下气,“都是传言,嫉妒小爷英俊不凡,才华横溢。天下女子,除了你,我从未正眼瞧过谁。”
“不信!”简珩背过身子不理他。
“我对天发誓!”小侯爷双膝跪地,“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简珩不为所动,寒翊只得解释:“你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李君琬的信说的明明白白,单是看着就觉得是种折磨,你若是想起来,该是怎样的疼痛?所以,我不希望你吃下这粒药丸。”
“你若真的为我好,就该尊重我的选择,而非为我做主。”简珩站到他面前,伸出手掌。
寒翊犹豫片刻,终于将木盒递给了她。
恰在此时,营帐帘子悬挂处绳子断裂,整个帘子哗啦落地,外面三军将士看傻眼,阵阵抽气声。
寒翊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跟夫人调情吗?”
有嘴快者回答:“没见过小侯爷给女人下跪!”
“滚!”寒翊急忙起身,顺手扔了个椅子出去。
一群人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侯爷给夫人下跪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四十万大军人尽皆知。
寒翊颜面扫地,命人将门帘牢牢钉死,并且派人追查谁将小侯爷的风流韵事传到了夫人耳中。
于是,迷雾森林中人人自危……
辗转反侧了三天,简珩终于决定吃下解药,她不能一辈子这样过吧?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总要清楚才是。
寒翊选择尊重简珩的意思,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人将杏林子请了过来,亲自鉴定那药丸。
杏林子本来不打算来,听说寒翊的眼睛好了,立即来了精神,到底是何方神圣治好了他的眼睛。坐着马车连夜来到迷雾森林。
经过杏林子鉴定,那药丸的确是解药,寒翊才放心让简珩服下。
简珩昏迷了三天三夜。
趁这机会,杏林子发现了寒翊的秘密,他有一只雪狐,一只比自己这只雪狐更为珍贵的雪狐。
寒翊见他望着雪狐,想起一件事情来,立即揪着他衣领,嚷嚷道:“这雪狐明明可以治好小爷的眼睛,为何说不能?想要害死小爷!说,你是不是匈国的探子?”
杏林子双脚离地,暗暗叫苦,“小侯爷,息怒啊。我那只是公雪狐,你这只是母雪狐,它比公雪狐厉害啊!”
当初寒翊看不见,经过公雪狐的唾液治疗,能够看见,可是他没有好好休养,让那刚修复的眼膜再次受损,唯有母雪狐的唾液能够修复,而杏林子知道母雪狐难得,便没有说出来。
而公雪狐为寒翊治疗眼睛,留下了气息。恰巧那母雪狐路过闻到了,便过来围着寒翊转。机缘巧合下,竟然治好了他的眼睛。
望着两只雪狐玩耍,杏林子仰天大笑,“一对儿雪狐,千载难求啊!竟然让我遇到了,此生无悔了!”
寒翊适当的提醒他,“杏林子,那只公雪狐是你的,母雪狐可是小爷的,你不要妄想据为己有。”
“侯爷,开个条件吧?”杏林子贪婪的望着母雪狐。
这个时候不敲诈一回,怎么对得起自己?寒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做小爷的大夫,如何?”
杏林子将头摇的比拨浪鼓还要欢,“不行不行,让我随军,还不如杀了我呢!”
知道他喜好自由自在,随军的确有些为难,寒翊冥思苦想。
条件还没想出来,床铺上的简珩忽然一声惊叫,“不要,不要……”
寒翊急忙凑上前,“做噩梦了?快醒醒。”
简珩醒来时,满头大汗,紧紧搂着寒翊,“我的武功废掉了,再也不能上战场,我们的孩子化成了血水,什么都没了……”
寒翊轻拍她的后背,“不是什么都没了,还有我,我可以带你上战场,做你的手脚,你说杀谁我就杀谁。至于孩子,我们以后总会有……”
在他的安抚下,简珩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