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头目暗叫不好,他们从一开始的来势汹汹占尽上风到现在的损失惨重,情势简直急转直下,如果接下来不能一矢中的,被人发现反而大事不妙。
这个杀手头目大手一挥,所有杀手立即会意,迅速隐蔽起来。
“他们撤退了吗?”赵辰忍不住发问。
“当然不是……”元纾眸底划过一抹暗芒,他扔掉手中的甩棍疾步走到楚妙身边,把她抱到防弹车里隐蔽起来,“他们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话音未落,一架架闪着森然寒光的重型机枪自他们为中心在周围架起,他们已成刀案上待人宰割的鱼肉。
“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辰看着那一个个阴暗的枪口,心里不由一阵发怵。
“等。”元纾的口气格外冷静,“他们一旦开枪,很快就会被酒店保安发觉,不出意外,五分钟之内警察就会赶到。”
话音未落,枪声便如放炮仗般噼噼啪啪响成一片。
“那好……”赵辰沉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十分凝重,“您在车里好好等着,千万不要下来!”
说罢,重重地关上车门,转身消失在充斥着诡异的黑暗之中。
元纾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只见她娥眉紧锁,贝齿紧紧地咬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元纾顿时感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想伸手为她撩起耳边的乱发,想了想还是把手撤了回去,只轻声道:“你好好躺在这里,我出去解决了他们就回来。”
楚妙牙关紧咬,后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令她昏厥,她伸手抓住元纾的手掌,紧紧的握了握。
元纾感受着掌心里传来的热度,顿时心头一热。十年之后,把她握在掌心里的感觉,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时光荏苒,曾经一对珠联璧合的才子佳人,如今,却已是劳燕分飞……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日子……
元纾压制住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重重地点了点头,楚妙的心意他已了然于心。
元纾下车,借着车体的掩护溜到赵辰身边,赵辰感到身侧袭来一阵压迫感,条件反射地举起匕首刺了过去。
“是我。”元纾一把挡住赵辰的攻势。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赵辰紧张地看着元纾,“您赶紧回去,这里交给我。”
“嘘,事态紧急,别说那么多了。”元纾示意他噤声,“你负责那边,这边交给我,行动!”
昏暗的角落里,两个矫健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来去无痕。
一个黑衣人正借着车体的掩护对防弹车的方向猛烈开火,突然,黑暗里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他还来不及挣扎,就感到脖子一痛,继而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元纾把这名黑衣刺客的尸体踢到一边,伏在地上对着几处枪声密集的地方开了几枪,每开一枪,便会有人应声倒下。
很快,其他刺客发觉不对劲,纷纷调转枪口朝元纾猛烈开火。
一时间,子弹密集如雨点朝元纾扑面而来。
一个子弹擦着他的耳廓呼啸而过,元纾双手抱头伏在地上,寻着一个间隙迅速扛起冲锋枪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赵辰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一个黑衣刺客身后,抽出匕首对着刺客的脖子利落地一抹,对方顿时血如泉涌,咽气而死。
赵辰拾起地上的冲锋枪转身欲走,突然肩头一震,一颗子弹穿身而过,赵辰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慌忙借着车身隐蔽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漫长的令人绝望……
元纾远远看到子弹密集地朝着一处纷飞而去,立即意识到是赵辰有难,立即冒着枪林弹雨绕到赵辰身边,把他带到安全地带。
“赵辰,你受伤了?”
“没关系,只是小伤。”赵辰眉心紧锁,咬牙忍着疼痛,表情痛苦。
“这样……”元纾沉思一瞬,看赵辰的伤势,想让他独挡一面是不可能了,“你强攻,我掩护你。”说罢,扛起冲锋枪大义凛然地站直了身体。
一众杀手们见目标出现,立即锁定元纾又是一阵枪林弹雨。躲在角落里的赵辰如一个伺机而动的猎人,蛰伏在黑暗的角落里,抓住机会瞄准目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枪一个,精准无误。
几番回合下来,杀手们的锐气已被削弱大半。杀手头目见大势已去,再拖下去也于事无补,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所有杀手立即紧张有序地撤退。
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战斗顿时戛然而止,原本枪声鼎沸的地下车库立即回归往日的平静安宁,如果不是那一辆辆千疮百孔的车身和肩膀处扎心的疼痛,赵辰几乎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元纾几乎是立即扔下手中的枪疾步跑到车上查看楚妙的伤势,刚才事态紧急,他只知道她替自己挡了一棍,至于伤势如何,他根本来不及查看。
一上车,就看到楚妙正侧着身子躺在车厢后座上,乱发蒙住了她的眼睛,元纾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紧抿的双唇和两颊紧绷的肌肉。
很痛苦。
元纾将她从车坐上抱起来,轻声道:“你忍一下,我抱你上去。”
楚妙伤在后背,不能横抱,元纾将她放在地上站好,俯身圈住她的大腿将她一把扛起。
赵辰赶过来,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走上前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回肚里。
进了电梯,元纾依旧把楚妙扛在肩上,看着电梯上一直跳跃的数字,他第一次觉得住在八十八层的总统套房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到了顶层,赵辰走在最前面掏出房卡开门,一进去,房间里竟亮如白昼。
难道还是那些黑衣刺客?
赵辰警惕地掏出腰间的匕首,伸头一看,一个容颜俊秀的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如此闲情逸致,除了小江总江于浩,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