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妙微微一笑，尽量不失礼数。
男孩按下楼层键，电梯徐徐上升。
“昨天你为什么没有来上班？”电梯里很安静，男孩俯身贴在楚妙耳边轻生耳语，声音轻如蚊呐。
“昨天有些不舒服。”楚妙知道男孩接下来还要问什么，羽睫轻扇间迅速拦住他的话头，道：“不过休息了一天，已经好多了。”
周云深有些尴尬，讪讪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到了顶层，楚妙跟随人群涌出电梯，一闪身便消失在周云深的视野。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台，整理好会意需要的文件给元纾送过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赵辰也在。
赵辰看到楚妙进来，目光中顿时透着浓重的敌意，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楚妙手里的文件，目光犀利又防备地深深地看了楚妙一眼，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
楚妙何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赵辰昭然若揭的暗示。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出去了。
虽然楚妙早就做好会被赵辰排斥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一上午，一个正经差事都没派给她，反倒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纷至沓来，令人应接不暇。会儿，财务部的人想喝咖啡，楚妙去买；一会儿，技术部的人要打印数据，楚妙去做；一会儿，洗手间的纸不够了，楚妙去送……
整整一个上午，楚妙都忙碌奔波与公司的各个角落，几乎累到吐血。眼看被人呼来喝去没完没了，楚妙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躲在茶水间里忙里偷闲。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站着太累，干脆席地而坐。“你走吧。”
一道凛冽的男声在楚妙身后响起，她也不起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谁，但她还是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元总，您怎么来了，想喝什么，我给您冲。”
元纾关上茶水间的门，反锁。他的目光越过楚妙，落到她身后的窗户上，淡淡地道：“来杯咖啡吧。”
楚妙扶住墙壁艰难地站起来，冲了杯咖啡毕恭毕敬地送到元纾面前，“元总，您的咖啡。”
元纾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就那样定定地站着，看着窗外萧瑟垂败的秋景出神，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深地落寞。
楚妙心头止不住的一阵泛酸。她记忆里的元纾是比拯救苍生于水火的天神还要璀璨夺目的存在，何时这般伤春悲秋，多愁善感过？她不能看到这样的元纾，哪怕这一切都是由她一手造成。
鼻尖，蓦地一酸。楚妙眼前已是一片潮雾朦胧，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便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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