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节来到练武场时,父亲、叔父已到了。
练武场东侧站着一个白衣人,面罩白纱,手握长剑,看上去十分悠闲的样子。夜行人穿白衣已是十分少见,像他这样闯入门派重地仍如此淡定的就更少见,除非他此来没有任何恶意,否则,很难全身而退。
彭玉节厉声道:“什么人,敢夜闯本门。”白衣人和颜悦色:“来便来了。若非在下命人通报,尊驾还在梦中。”听这口气,好像他才是主人。
彭玉节脸一热:“你还想走吗?”白衣人道:“来得,就去的。不过,事情没办完,我还不能走。”这句话就更狂了,他似乎不是到了门派重地,而是进了无人之境。
彭玉节怒火中烧:“那可由不得你了!”抽刀在手就要冲过去。
白衣人笑道:“年轻人火气大些可以原谅,但不分青红皂白就不好了。我到此多时,若有歹意你的门人弟子不知已有多少丢了性命。在下诚心相邀,各位连我来做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是问罪的口气······”转向彭伟刚道:“门主,恐非待客之道吧。”
彭伟刚本也一腔怒火,可是想想对方确实没伤一人,压压火气一抱拳:“敢问阁下何人,夤夜到此有何贵干?”白衣人道:“门主叫我‘十二执事’吧。到此是想请问,门主是否想光大门户?”彭伟刚道:“谈何容易。”
十二执事道:“是啊。少林武当等自命不凡,满口仁义道德,却从来不给同道机会,只图保全自己的优势地位,结果就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门主若想有所作为,就地借力使力。”彭伟刚心里暗笑,嘴上却道:“‘力’之何在?”
十二执事道:“我教广纳贤才,教主厚德载物,功成之日,彭家必显赫武林。”彭伟刚不冷不热地道:“原来如此。”彭玉节怒道:“做梦!”
十二执事道:“我们共取武林天下,将来各占一方,效商周王朝分封各门,所领之地自己做主,隶属总贪虚名而已。对贵派而言,彼时领地远远大于今日;那时也只需与总坛法令一致,比起今天看各大派的脸色也胜强许多。门主三思。”
彭伟刚暗道: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夹在大派之间,哪一边也不能得罪,一旦发生什么事,即便有人出来调停,不管谁对谁错,也还是实力弱的一方吃亏。但是,就凭他一人、寥寥数语我就屈服吗?他说的是很动听,可是他们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吗?真能扳倒九大派、四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