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远刚要说什么,李飘雪道:“你可不能不守信用。”唐霞道:“你要等就等吧,不过人的心情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你反悔,我们势必心生郁结,五人不能一心,你负责。”
唐霞的声音很轻,但到了东方泽远耳朵里就像被放大了的霹雳之音,真的他魂飞魄散。还像是第一次见到鬼一般盯着唐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唐霞竟然会用破阵来威胁自己。看到心爱的人如此反应,唐霞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她的心里呢?还是如此平静,如此自然吗?当然不可能。她的心在流血!是那种被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扎进去,又猛地拔出来时流血的那个样子。五个人谁也不说话了,房间里静的出奇,静的可怕。只有泪划过脸颊的声音。
东方泽远深吸口气,缓缓道:“我不反悔。这就去找隋教主,请他暂时休战。”说着向外走。原芳仪道:“你书生本性到时候只怕难以切齿,我们陪你去吧。”东方泽远道:“你们女孩子家当众说这事不太好,留下吧。”
原芳仪道:“男婚女嫁正大光明,我们的事早就传遍江湖了,没有什么不好了。”东方泽远道:“话是这么说,总归不是当面说破,还是隔着那么一层的。”原芳仪道:“今天你把天说下来我也要去。”东方泽远不知哪来的火气,大声道:“不能去!”李飘雪三人本来还想劝原芳仪的,一听东方泽远这语气反而打消了念头。原芳仪已经哭起来了。
还不是一般的哭,是大哭,哭得伤心以极,让人听了就心酸。东方泽远一证,赶紧去劝。原芳仪一把推开他,扑到桌子上连哭带打,拳头捶的桌面砰砰响。
东方泽远一下子就急出汗来i,一是自责,觉得不该对她发火。二是这样下去必然惊动了所有人,什么也瞒不住了。在这种时候,隋心欲没有不休战的可能。他知道,原芳仪更明白,所以哭声越来越大,大有惊天动地之势。唐霞三人也没有过来劝的。
东方泽远实在没了办法,连声道:“好好好!让你去!让你去!”话音还没落,原芳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粉腮挂泪玉面微红,一张小脸就像刚刚经过一场春雨滋润的桃花瓣,娇艳动人。
东方泽远先是被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惊了一下,再看到她近乎完美的魇面,呼吸不觉一滞。幸好珠玉丹花的笑声传来:“原姐姐真是高人,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原芳仪瞪了她一眼,珠玉丹花只作未见。
大厅里人还真齐,就像事先约好的。
司马历劫道:“五位泪至腮边欲笑还羞,这是怎么个意思?”李飘雪道:“教主、各位,进攻流球之前夫君曾答应我们,剿灭夷贼之后······成亲。今日凯旋归来,我们想请教主暂缓双方之争,不知意下如何?”
隋心欲看看东方泽远,道:“本座要是不答应呢?”原芳仪道:“以忠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以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嗣,教主雄才大略,九星绝仙阵旷古之奇,破之非易。各位都知道,远哥并无兄弟姐妹,若有闪失断却一门香火,非仁人志士所当为。”隋心欲道:“姑娘名不虚传。本座同意了。”
司马历劫笑道:“教主,属下认为不妥。”隋心欲道:“有何不妥?”司马历劫道:“几位姑娘说的明白,完婚的目的是接续香火。属下想尽管五位不同凡响,这事儿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休战到几时?一年半载还是更长?”众人都想笑,却是个关键问题。
对幽冥教来说越快决战越好对他们越有利,时间越长就可能夜长梦多,让群侠有了翻身的机会。但如果一本正经地来谈,就会显得幽冥教气量狭小,但是换了这种近似玩笑的言辞来讲就不同了。司马历劫是在笑——但是这不改变它是一只虎的本性。
李飘雪道:“当然不能无限期拖下去,各位不答应,我们也不会无理,三个月为期。”隋心欲道:“此乃武林佳话,怎可仓促而行。从这里赶回武当也差不多要一个月,各路的朋友要通知,婚事要筹备也需要时间,总不能前脚成亲后脚就把各为从洞房里拉出来破阵吧,五个月为期。”
李飘雪道:“谢教主美意。成亲的时候希望教主及各位高人能驾临,我们不胜之喜。”隋心欲道:“本座自然要准备一份厚礼。”司马历劫道:“厚礼各位想要,不知道闹洞房欢不欢迎啊?啊,哈哈!”七执事道:“哎呀!关键是这洞房怎么入啊?哈哈哈哈!”李飘雪几人脸腾地红了。
双方各自准备归程。隋心欲的确是条好汉,原本不属自己的地方不留一兵一卒,连个眼线都没留。东方泽远每想到此,就赞叹连连。遇到这样一个对手,不管是幸运还是不幸,但绝对不会令你遗憾,绝对不会令你失望。
九月初一群侠回到武当,西门天星率众下山迎接,众人相见悲喜交加,喜的是夷贼覆灭,悲的是无数豪杰血染沙场。
独孤还天道:“各位,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乾坤真人道:“什么喜事?”独孤还天道:“泽远要和四个侄女成亲了。”上官飞云道:“真的?”独孤还天道:“这种事开的玩笑吗?自然是真的。”上官飞云笑道:“好。也省得我们天天为这事操心了。”西门天星道:“吉期定了吗?”东方泽远红着脸摇摇头。
玉虚子掐着手指算了算,道:“十月初一是黄道吉日,也是泽远就任盟主的日子,好上加好。”萧天杰皱着眉道:“前辈您再算算看能不能提前?”玉虚子道:“怎么,门主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