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飘落在两艘船上,凝视对方,中间随人影晃动兵刃乱舞,二人视若无睹目不斜视。东方泽远道:“阁下何人?”白衣武士道:“伊贺东彦。”东方泽远道:“好功夫。”伊贺道:“东方盟主才是名不虚传。”一声清啸,又飞上半空······
黄天麟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上的变化,不时发出各种信号。脸上虽还沉稳,心里已十分着急,战场胶着,时间久了只会对夷贼有力。瞭望台上汇报:“帮主远处有船队靠近。”黄天麟道:“密切监视,看是哪来的船。”言语虽仍快捷流利,额头却生出汗珠儿,仰天暗祝:最好是第三队。喜讯传来,“帮主是第三队。”黄天麟喜出望外,“叫他们全速前进。”
又半个时辰两队汇合。慕容云天道:“弟兄们冲!”黄天麟道:“殿主且慢。这里战局尚稳,想请殿主带人直攻澎岛,双管齐下。”慕容云天道:“好。”刚要发令,王玉贤道:“慢。我们虽然设伏成功,但是四执事和司徒兄伤势也不轻,弟子也折了不少,轻功无胜算。”
慕容云天道:“你说怎么办?”王玉贤道:“我想两队攻杀此处之贼,逼他们退守,岛上之贼必然放他们上岛,我们随后掩杀与其混作一团。岛上夷贼投鼠忌器,必不会尽施防御之策,我们乘乱攻取能减少伤亡。”众人称赞,一哄而上。强弱立见,夷贼纷纷后撤,王玉贤命人驾船如飞,追个船头连船位,,果然乱中取栗攻下澎岛。
东方泽远聚齐众人,道:“兵贵神速。要尽快解决残敌,防备他们里应外合重夺澎岛。五殿主、梅兄、王帮主、四执事和司徒兄守港口。独孤掌门与三执事、七殿主与黄帮主、太史掌门与六殿主各率一对分头连夜追缴,我带人为四路接应。马上行动。”众人在岛上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经过三天三夜的往来搜查,抓获俘虏四百多人,杀死的还高于此数,经过统计,澎岛之贼基本上肃清,只有伊贺东彦好像人间蒸发了,找不到丝毫踪迹,东方泽远的心也始终放不下来。虽然一击而中,伤亡也不小,出发时两队弟子共计八百多人,现在加上受伤的也才五百来人。也折损了南方鬼使、莆田少林醉罗汉等七八位高手。
东方泽远道:“我们分头行事,六殿主、太史派主和王帮主回去报捷,鼓舞士气请求增援,其余留守。”宇文寒冰道:“这里要紧,我留下换人回去。”东方泽远道:“我们凭险据守不与敌人交战,还是有把握的。你们还要防备敌人偷袭,如果遇到夷贼不要恋战,回到大寨才是最大胜利,看教主下一步的安排。”三人齐声道:“是。”
东方泽远把剩下的人马分成四队,量对方守港口,一队巡逻,一队休息,四个时辰换一次班。第七天夜里,东方泽远换班回来和衣而卧,不一会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一人高喊:“盟主,夷贼来进攻了。”东方泽远一跃而起,冲门而出。
十几艘大船在海面上飘来荡去,好像鬼船,箭只如雨划破夜空飞向岸边。还有无数水鬼游到岸边,匍匐前进爬向岸上。黄天麟道:“敌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慕容云天道:“箭只火器也不多了。”东方泽远一边指挥一边思索,忽道:“司徒兄你带人去看枯木树枝来,越多越好。”司徒明荣一怔,立即带人去了。
不大会儿,四五十人连背带扛弄来一座小山似的树木,东方泽远道:“大家把树枝浇上黑油扔到岸边,不要有空隙。司徒兄这些还不够,再去砍。”说着射出一支火箭,呼的一声,大火着了起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眨眼一条火龙出现在岸边,烧断了通道。
树木被不断地扔进去,火龙越烧越旺,过火的地方越来越宽,侥幸爬上岸的水鬼进不得退不得,只有等死的份儿。弟子们也不用全力应敌,轮班监视即可,万不得已才出手,减少了伤亡保存了力量。群雄喜笑颜开,弟子们欢呼雀跃。
欧阳无恨道:“原本以为公子不过书生,能有今天的成绩,多数是占了左慈先生的光。今日看来,公子处乱不惊临机应变神速,果然有过人之处。”东方泽远摇头道:“前辈过奖了,我不过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而已。”欧阳无恨捻着胡子笑笑。
一名弟子仓皇来报:“盟主,道南侧山势较缓的地方,夷贼攀援而上,梅使者正带人阻击。”东方泽远道:“我与三执事去支援,大家小心在意。”“是。”众人应声。
二人带人赶到时,已有三四十名夷贼攻上来,梅人星也受了伤。东方泽远高声断喝:“梅兄勿忧我们到了。”梅人星一听是东方泽远,心里那份突如其来的兴奋,连他自己都觉着吃惊。言谈间东方泽远已击毙两人。众贼的武功虽也不弱,但分跟谁比,一炷香的功夫全部被杀。
三人站在崖端看着下面朦胧的贼船,东方泽远道:“梅兄多准备石头,他们向上爬就用石头砸下去。”梅人星道:“好!我们的兵器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梅人星下面的“了”字还没说出,东方泽远已猛然把他撞了出去,梅人星完全没有留意,被撞出去一丈开外又滚了俩滚儿才停下来。他晃下脑袋,蒙蒙地抬起头,紧接着是一声不类人声的吼叫“公子——”
东方泽远占据了他的位置,左肩已被伊贺东彦的长刀刺穿,刀尖闪着微弱但令人心悸的微光,鲜血滴滴而下。东方泽远的右掌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伊贺东彦的前心上。伊贺东彦被打出两张开外,摔倒在地再也没动一动。
东方泽远也不有后退,一脚踏空,红橙黄三色光芒闪烁着坠入大海。梅人星和三执事疯一般冲向悬崖,伸着脖子瞪着眼向下看,但除了漆黑的夜色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惊涛骇浪声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