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这才晓得自己恐怕是说错了话,赶紧作揖讨饶。
苏佳颖和唐声文也没再说什么。
小王原本就是好心,只不过宽慰错了方向。舍得花大力气陷害,必然是因为这事有足够吸引人的回报,可苏佳颖又有什么值得被人如此觊觎?
两人实在是想不出,便只觉背后黑手的目的更为叵测。
刘戢却在此时突然道:“小王说的很有道理,这事要闹成这样不止要花钱,还得打通关节,一定是处心积虑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现在初恋还没播出,佳颖其实并不应该值得对手花这么多心思,那这件事是谁做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苏佳颖皱眉道:“你是觉得,又是裴若琳在背后下的黑手?”
若真是此人,倒还真有可能完全不计较得失,只管把自己拖下马,她就够开心的了。
唐声文摆了摆手,“这不可能,钱她是不缺,可上回的事一出,她好多代言的牌子都在跟她要赔款,再多也经不起折腾。何况以她现在的名声,谁还愿意跟她扯上关系,送出去钱也未必有人肯收。这事出来,我一早也怀疑过,但她没这个条件,不可能。”
这样铺天盖地的阵势,不光有钱,还得有势,裴若琳都臭名昭著了,还有谁会卖她的面子。
刘戢却道:“我听说,她最近行事做派极为妖异,借此网罗了不少裙下之臣,其中不乏富商政客。她眼下虽然落魄,少媒体关注本也寻常,可她的事情到底没过去多久,忽然就能做到这般鸦雀不闻的地步,本来就能说明不少问题。”
“啊?还有这种事情?”
苏佳颖显然对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不光是她,唐声文和小王的表情也差不多,他们都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或者说,他们的确已经许久不知裴若琳的消息,但都以为那是她落魄讨人嫌,倒没顾得上再往深处想。此时有人一提,他们才觉得不对了。
刘戢不是个惯于信口雌黄的人,他说的话可信度还算足够,就是…
“你还在打听裴若琳的事情吗?”苏佳颖的表情有些古怪:“自打那次节目过后,我都没管过他了,好像也没再见过有她的新闻。”
唐声文附和着点点头。他一贯不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上头,上回访谈节目过后,他就算到裴若琳的星途会毁于一旦,更别说江宏金还有可能施加在她身上的报复,几乎是再无翻身之地的。
在这之后,裴若琳的名字完全从媒体的口中消失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一个人的消息能上新闻,无论好坏,总是说明他能吸引到流量,还有一定的关注度。
真正的过气,应该是彻底从大众的眼睛里消失,而裴若琳的遭遇也比较符合这点,自然就从唐声文的注意力中转移开来。
实在没顾得上注意她的消息是没人报道还是被人刻意隐藏。
所以,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都是这个已经从大众眼中消失的女人一手炮制出来的?
刘戢道:“她是个睚眦必较的人,落到这个地步,唯一能支持她的恐怕就只剩下对你的怨恨。这样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关注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苏佳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呵呵”两声:“那我是不是应该更加荣幸,我这才多大年纪,都活到同龄人精神支柱的份儿上了。”
唐声文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小王则很是焦虑,忍不住问道:“唐经济,那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她算账吗?”
唐声文摇了摇头:“她上个月已经跟公司解约,我们手上暂时没有能约束她的筹码。”
裴若琳跟华庭解约,也是唐声文当初敢断言她再不能翻身的重要原因。从华庭背着恶名离开的艺人,国内还没有经济公司敢来接手。作为一个艺人,名声和团队都没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可现在,她孑然一身,倒成了优势了。
莫不成,她敢下如此重手,也是打的破罐子破摔的主意?
小王更心急了:“什么意思?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
“哪能呢,”苏佳颖忙安慰道:“有了突破口,总比先前抓瞎强。制不住她,制住替她运作的人也是一样,这事儿靠她自个儿可炒不起来。”
唐声文抬起右手,一拳狠狠拍在自己的膝盖上,掷地有声地道:“佳颖说的对,总是要有人帮她才行,找到切入点,剩下的就好办了。”
苏佳颖挑眉笑道:“哟!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来着。阿文一打起精神,我可就放心了。”
“放心吧你就!”
有了调查的目标,唐声文也算松了口气,笑了笑,转向刘戢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就把她给略过去了”
刘戢回的义正辞严。
“我是佳颖姐的经纪人助理,这些是我应该做的,过奖了。”
“说起这个,”唐声文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交代正事:“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在片场,佳颖的事情,麻烦你多照看着点。多事之秋,再长几个心眼也没事。”
刘戢这才笑了,十分愉悦地应承道:“你放心,这是我的份内事。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奇怪,但时间紧急,唐声文也顾不得去想太多,点点头,又交代了小王几句,下车匆匆走了。
苏佳颖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小声问:“你刚才说的裴若琳的事情,到底真的假的?”
刘戢收了笑容,问她:“怎么这么问?”
苏佳颖撅着嘴,一副不信的模样:“之前还没什么,可刚才阿文一说要走,你好像就很高兴一样。你不会随便想的理由,就为了把他支开吧?”
以刘戢的个性…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刘戢的脸耸拉下来:“你觉得我是会拿正事来开玩笑的人?”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苏佳颖见他不高兴,忙就想解释,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急得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