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唐大经纪人会一听到消息就高兴成那个样子,就连苏佳颖,都摸着额头觉得有点晕。
唐家会因为这个“出尔反尔”的决定得罪多少人,苏佳颖并不关心。有了先前的铺垫,哪怕被外界断定唐家先前所谓只是噱头,由此引起的话题,也够他们在头条待上好一阵子的了。
兴奋过后,唐声文也没忘了给自家艺人打打预防针。
“现在也还没完全定,不过那边既然会把这事儿主动告诉我,总归是有点眉目的,我们静等好消息就是了。”
苏佳颖点点头,颇有一股心有余悸的感觉。
“我就说嘛,唐氏先前把话说的这么满,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不过……最后要是真被我接了代言……”
总有一种即将会跟整个C国娱乐圈为敌的感觉,压力好大。
唐声文把好消息分享完,终于有了八卦的兴致,凑过来问道:“你不是说狠狠得罪了她嘛?怎么忽然又好到这个地步?唐秦疼这个女儿是出了名的,有唐悦开口作保,所有人都得认命。云海城这事,也亏得是她提出来,换了其他人,就真是谁说情都没用的!”
苏佳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刘戢设的这个计谋好归好,但在阿文这个凡事但求稳妥的经纪人眼里,肯定会觉得太过冒险,表扬是别想了,指望他看在结果好的份上少批评几句就不错。
若只得这个结果,那倒不如不说。
“额……大概是物极必反吧,”苏佳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受刺激的过了头,反而想通了是自己不对,所以想补偿我?”
虽然补偿的这个礼,实在有点儿大了。
唐声文正要接话,整个休息室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他踉跄倒地,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等到风过,摇晃着站起身,定睛一看。
苏佳颖不见了!
唐声文下意识地往风的去向看了一眼,墙壁还好好的,上边也没有大开的窗户。
唐声文收回视线,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怎么会忽然觉得苏佳颖是被风给刮走了?明明是她在刮风这段时间忽然有什么事,这才暂时离开比较符合客观规律吧。
真是刚才那一下乐的有点晕头。
大约是消除记忆的后遗症来了,唐声文还真有些头晕,好在该跟自家艺人交代的已经说的差不多,给她在手机上留个言,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好了。
唐声文一走,刚刚消失的苏佳颖在休息室中慢慢显出身形来,与她一道的还有打听完消息,带着一脸怒容归来的刘戢。
苏佳颖觉得简直太神奇了,刚刚阿文怎么就看不见自己了呢?明明她自己还摸得到自己,触感跟平时也没有什么差别。
想到这儿,她又再次确认一般,沿着肚子,到小臂,到胸口,在身上拍来拍去,愣是把自个儿当个小鼓似的拍得砰砰直响。
刘戢满脸黑线地瞅着眼前的女人,一副好神奇,好有趣的样子拍着自己,手劲儿还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一把拽住又要往后腰声拍去的一掌,阻止她这种可谓自虐的行为。
被阻止动作的女人毫无自觉,抬起头,惊喜地冲着他道:“刘戢,你再把我变透明一次呗?好神奇啊!阿文刚刚居然忽然就看不到我了!明明我都摸得到自己啊!”
“……”
所以她以为刚刚是在玩儿咯?
刘戢憋得都快内伤了,干脆不理她的要求,单刀直入地问她:“你刚刚是不是哭了?还哭的很伤心?”
苏佳颖还在回味刚才的奇妙感觉,闻言先是一愣,进而流露出几分尴尬来,摆了摆手,否认道:“谁,谁哭了!你别瞎说!”
刘戢皱眉道:“我没瞎说。”
苏佳颖狠狠一跺脚:“就是瞎说!”
她否认的态度这么坚决,刘戢一时间还真有些拿不准了,迟疑道:“可刚我听唐悦在说你哭了。”
苏佳颖伤心成那样,唐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刚才刘戢过去的时候,正巧撞见她独自在房间踱来踱去,念念有词。
大意是她害得苏佳颖那么难过,一定要想办法把云海城的代言弄来送给她。听说这是整个娱乐圈都想要的好东西,如果叫苏佳颖拿到,一定倍儿有面子,一定特别高兴!
经此一事,唐悦觉得自家老爸说的对,苏佳颖跟她还真挺对脾气的。
不谄媚也不倨傲,一方面坚守本心,又懂什么叫过刚易折,也难怪她的行事方法明明与娱乐圈的歪风邪气格格不入,偏还能一待就是三年,好歹也闯出些名头。
帮她找出幕后的黑手是冤枉她的补偿,为她争取到代言,则是自认补偿还不够,又有点示好的意味。
其他乱七八糟的,刘戢都并不关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个点上——苏佳颖哭了,还很伤心。
难道是这个女人欺负了她?
唐悦忽然感到一股寒意,禁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又觉身后仿佛有人窥伺,猛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日头正大,明亮亮地照进屋子里,却是一点儿温度都感觉不到,更叫人遍体生寒,仿佛从脚心开始便冻得透了。
“怎么回事啊!”
唐悦搓了搓双臂,都不敢再待在屋子里边,赶紧跑到外面,又把几个助手叫到身边站着,这才觉得安心了些。
刘戢此时已经在她身上做下记号,倒也不着急给教训,回头找苏佳颖问问清楚,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结果等他回来,恰巧就撞见唐声文同苏佳颖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脆把人藏了一阵,唐声文自个儿等不下去离开的话,苏佳颖就没理由怪他了。
没想到刘戢问完,苏佳颖竟然不承认,可没道理唐悦一个人的时候,还自个儿对着自个儿撒谎吧。
苏佳颖见刘戢态度软化,嘴便更硬了:“你信她还是信我,我说没哭就是没哭。”
其他也就算了,今天会哭,有一大半都是刘戢的原因,若是叫他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力竟然那么大,岂不是得意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