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佳颖用力将眼睛瞪到最大,表现出十分凶悍的模样,色厉内荏地道:“你、你做什么呢?还不快走开!”
刘戢摆出一脸的无辜,低头打量了下两人间的距离,更是不解:“不是没碰到吗?我记得还是你跟我说的,跟人说话的时候,不能离得太远了。”
“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装!”
苏佳颖完全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无耻,脑袋昏昏沉沉之下又有点笨嘴拙舌,胡乱吼了一声,干脆曲起小腿,十足一副要是刘戢再敢不听话,她就要奋起反抗的架势。
说不过你,揍你行不行?
见她是真急了,刘戢这才施施然直起身子,唇边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来。
“这就对了嘛,总算跟书里有点儿相像的地方了。”
书里?什么书?
苏佳颖目光一扫,就见到那本刘戢从不离身的《我的同居男友》,指着它,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书,不会就是这个吧?”
“嗯,”刘戢脑袋动了动,愉悦道:“这上面的女生都是温温柔柔的,碰一下小手都脸红,哪儿像你,成天凶巴巴的不说,还在外头抛头露面,跟野男人搅和。”
苏佳颖两手捂住脸,已经不想跟他争论阿文到底是不是野男人这个问题。
“不过嘛,刚刚你的反应跟书里差不多,”刘戢显得很开心,他可是把这本书当做跟苏佳颖相处的范本,如今终于有能对的上的地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鼓励道:“虽然瑕疵不少,但可以努力,我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
“等我?等我干嘛?”
苏佳颖问的气若游丝,表情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对于一个把言情小说当真的人,你还能对他解释什么?
刘戢翻开书,指着里面女主角给男主角做饭的一段,很大度地道:“这间屋子的厨房有点儿小,照做有点儿困难,等汇景湾那边的房子搞定,搬过去再说吧。”
忘了提一句,刘戢带回来的那些“保存完好”的汉代文物,黑市上一经出手就给苏佳颖赚了个盆满钵满,付了汇景湾一套依山傍水的宅子加装修钱都还剩下一多半,愣是把苏佳颖的存款余额又多撑出了两个零。
饶是如此,收货的那人仍是千恩万谢,一定要苏佳颖答应以后再有类似的好物还要找他出手。
顺带着,那人为了将来能更好的合作,为表诚意,帮刘戢解决了户口问题,双方都十分满意,皆大欢喜。
有这种内容?
苏佳颖看的类似的书多了去,一时半会儿地也记不得每一本上太过具体的内容。
听他提,便把书一把拽了过来,打开,翻到他所提到的那一段,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又刷刷往后翻了两页,为他下次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语,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结果还没看多少,就瞧见了女主被抱上厨房案板的情节,下一页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内容,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
也是奇了怪了,当初看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害羞,反而还怪作者让男主开荤开得太迟。
简直想穿回去一巴掌把那个色女扇晕过去。
长舒一口气,苏佳颖努力做出义正言辞的样子,放下书,将桌子拍得砰砰响,教训道:“这种书以后少看!还有小曦那个臭丫头,下次见到非揍她一顿不可!”
刘戢根本不怕,反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个炸毛的反应也挺像的。”
“……”
刘戢施施然地将桌面上的书重新收进怀里:“书我收好,你不想看可以不看。”
反正我还是要看的。
苏佳颖是真的炸毛了,跳脚道:“反正我不管,别给我转换话题!要么你就换个造型,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二选一,没得挑!”
明明是你在转换话题好吧?
刘戢还算懂事,没再在“伤口上撒盐”,而是就坡下驴,很认真地就这个问题思考起来。
回忆起上次醒来时看到的半个秃瓢加辫子,两相比较。如今的男发好歹还算像样,打理起来也省事不少,便应道:“行,你说,我要换个什么造型吧。”
“你愿意?”
这回轮到苏佳颖吃惊了。
这人对他那一身装束可谓相当执着,还以为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起码也要再思考一阵。能磨蹭点儿时间不说,他要一直磨磨唧唧,就这个理由就又能把他逼退回去。
明明之前就是提一次被拒绝一次的啊,怎么忽然就…
就同意了呢?
“因为我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刘戢半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戳破苏佳颖心中的小九九,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型男杂志翻看起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改,就得改个能让自己顺眼些的。
苏佳颖阴谋被人戳穿,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脑袋也耸拉下来,揪着沙发上的小绒毛出气。
手机上传来提示短信的铃声,她都过了好一阵,才没精打采地把手机捞过来点开。。
【佳颖,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给我个机会赔罪吧?——裴若琳】
什么嘛,这女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苏佳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过她自己的私人电话。
因为裴若琳跟江宏金的关系没断,公司里头倒也没有因为她戏拍不成就踩她一脚的意思。圈子里头,只要有金主愿意捧你,想要翻身还是容易的。
苏佳颖心情正不好,根本不想搭理她,正要按掉信息把手机放回原位,手机就又是一震。
【今天晚上九点,万豪酒店2806,佳颖可千万要来哦,人家会一直等着的——裴若琳】
“有病吧这人,”苏佳颖一把扔了手机:“我还没想跟她计较之前那些事,她倒缠着不放了。”
苏佳颖的确没想过要把裴若琳置于死地,只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是以裴若琳落魄的那两天,她冷眼旁观;眼下像是要起死回生,她也没想着再落井下石。
圈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抢人角色这样的事,够坏,却也没坏到该死的地步。
于是今后各走各路便行了,还发什么邀请,攀什么交情,搞笑吗?
刘戢看杂志上的图片正看得有趣,听见动静便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苏佳颖没好气地道:“一个神经病,非要让我吃什么赔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