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魂穿异界,附身少年之体,天不亡他,命不该绝。
这个世界便是创始大陆,少年所在的地方便是昆仑神州中的一座奇脉之中,此脉世人称为蜀道脉,只因一条险道闻名。
有修行者感叹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可是这少年当真之弱,所有的记忆被他整理之后,他更是气愤不已,为何如此之弱。
少年十岁之前可谓天降奇才,被人称为百年难遇的天才,三岁便气沉丹田开启了修炼的路途,五岁踏入凝气境,十岁突破至炼气境......。
如此下去,必将惊鸿一片地方,成为一位大人物,可是就在十岁那年,突逢变故。
家族中来了几个异人,直接将他一家人带走,而后他和父亲奄奄一息的回到了家族之中。
接着便是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曾经的天才不再,只是多了一个废物。
曾记得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将快乐分享给大家,是让大家都快乐;而不愿意将悲伤分享给大家,是怕大家更快乐。
同样天才崛起,万人敬仰;天才坠落,必将受万人唾弃、蹂躏、践踏。
四年,少年忍受着羞辱、打骂,内心的尊严早已被践踏无存,而他的父亲本是族中长老,但丹田被废,同样是一名废人,受尽羞辱。
少年每晚都忍受着后颈脊椎传来的撕心裂肺之痛,白天时不时便要仍受族中子弟的打骂羞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坚持了四年,被折磨了四年才是死去。
霸天愤怒的是少年虽然修为不在,但为何不争,即便是不胜也不该苟且,他不知道的是少年的心四年前已经死去。
愤怒过后,霸天心里流露而出的是同情和悲哀,自己与这少年何尝不是一样,终究道死消散。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霸天的内心产生出了一种压抑,这种压抑让他十分不爽,他想要驱逐这种压抑,但驱逐的办法唯有惩戒那些羞辱打骂少年的人,这是唯一释放压抑的办法。
可如此脆弱不堪的躯体,如何去完成那样的事情,这是霸天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牛牛,给老子滚出来!”一道呵斥的声音传荡而来。
霸天知晓,又是那群欺辱这具身体的少年来了,这道声音太过熟悉。
“牛牛在床上躺着呢,昨日气息全无,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你们大发慈悲,绕过他吧。”一道沧桑无比的声音,带着乞求和无奈,这声音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牛牯发出来的。
“不是缓过来了吗,我们这是在锻炼他,让他多抗抗击打,不能修炼至少也得有副好身板吧,不然那真就无用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不屑和嘲笑,没有一丝尊重,即便和他说话的曾是族中长老。
牛牯还想再劝,但直接被一群少年给推倒在一边,还吐了几口唾沫,然后进了院子。
随后屋门想起了嘎吱的声音,几个少年进入了房间,望见躺在床上的霸天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真是命大,这么羞辱打你,你还是不死。”
霸天握紧了拳头,现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他,不再是那个弱爆了的家伙,他决不能仍受被人如此轻视羞辱。
“起来。”为首少年直接一脚将霸天踢翻在地,根本无所顾忌。
“将他拖出来。”为首的少年淡淡说道,独自出了房间。
霸天被一名少年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到了院子,然后几名少年围着霸天,满脸皆是阴笑。
“怪只怪你当初得罪的人太多,如今遭了报应,自己要怪就怪那伙异人吧。”
为首的少年望着霸天瘦弱的躯体,心中还是有一些彷徨,四年前这个少年还是自己仰望的存在,如今却是趴在自己的面前如同死狗,任由自己蹂躏。
“给我打。”少年直接命令道。
这些少年早已摩拳擦掌,活动筋骨相当于锻炼,人肉靶子这可是美差,所以他们每次都是争着来。
拳打脚踢,真正的往死里打,他们是奉命行事,当然也是对牛牛有着怨恨,强者就不要跌落,不然万劫不复。
本就后颈脊椎疼痛无比,加上周身没有痊愈的伤痛,真是痛上加痛,让霸天倒吸凉气。
心如死灰、往死里打,他这才明白这具肉身的原先主人坚持四年完全靠的皮厚,什么意志都是假的,打不死的小强可以形容这具肉身。
不过即便再痛,霸天也没有伸手去挡一下,完全的泰然处之一般让这群少年揍他,这也让这群少年们有所疑惑。
打累了,见霸天一动不动,一名少年踢了踢他,对为首的少年示意。
为首少年查看了霸天的气息,脸色一凝,怒道:“竟然还有气,继续给我打!”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大家都累趴下了,可是霸天依然没有死去。
“休息一下接着打。”
休息的间隙,霸天努力的动了动身子,一种魂魄抽离般的疼痛感让他脸庞扭曲。
他瞪着双眼,怒吼出声:“畜生,老子要杀了你们。”
他绝不是说假话,当了三年雇佣兵的他曾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手基本可以宣告死亡。
可是这是异界,那群少年听到这样的话语,愣了愣,愤怒的同时,独增不屑而已。
当他们望见霸天那双嗜血的眼神,他们才是畏惧了,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那是一种灵魂的压迫,毫不怀疑,拥有那双眼睛的人绝对杀人无数。
几名少年浑身开始微微颤抖,为首的给大家打气道:“不要怕,他不过是丧家之犬,翻不起浪。”
可大家却根本提不起信心,踌躇一阵,没人出手,为首的少年只得悻悻然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撤。”
一双眼睛可以逼退一群敌人,这就是霸天,他魂穿这里,带来的不止记忆,还有那隐藏内心深处的暴虐。
良久,一双犹如枯木般的双手搀扶起了他,这是这具身体父亲的手,也是他现在的父亲。
“不,我不需要搀扶。”霸天淡淡说道。
那双枯木般的双手明显颤抖起来,最后竟是掩盖住了苍老的面庞,牛牯哭了起来。
“我的牛牛又回来了。”
霸天很想说不是你的牛牛回来了,而是他来了,但看到牛牯那激动的神色,他忍住了,对牛牯说道:“那个,你、你,父、父亲...能给我止下血吗?”
霸天很不习惯父亲这个词,他前世是孤儿,对于父亲很是陌生,所以出口二字很是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