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有力的胳膊略略收紧,将程素问圈在温暖的怀里,夏清随的声音在头顶落下来:“有我在,你掉不下马去。”
有了他这句话,程素问渐渐的放松下来,慢慢的适应了骑马的节奏。
马儿疾驰了大半天,来到一个镇子上。镇子虽小,但还算热闹,夏清随勒马放慢速度,带着程素问来到一座小楼前。
小楼院门紧闭,似乎没人,夏清随下马在门上敲了几下,便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来开了门。
“你们是谁?”女子探头一看,警惕地问。
“你去告诉妈妈,就说夏公子来了。”夏清随淡淡回答。
一听“妈妈”这词,程素问就忍不住撇嘴,这夏清随走来走去的,也没走出青-楼的范围啊,从徐武城骑马奔驰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来到了个青-楼。
女子关了门,两人就在外面等,程素问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是叫我来救人的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
夏清随眉头紧皱没有答话,院门却再一次的开了,一个半老徐娘急匆匆的来了,对着夏清随行个礼,口气有些急:“公子,您总算来了!”
夏清随拉住程素问大踏步走进院门去,边走边问:“人怎么样?”
“不大好啊,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只怕是救不回来了。”妈妈一路小跑,边说边指引着他们来到后院一个隐秘的房间门前。
夏清随点头,推开屋门,程素问上前一步跟着他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她就皱起眉头用手掩住了鼻子。
屋内有股浓重的腐肉气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看样子是有人受了伤,并且这伤还很久了!
出于职业敏感,程素问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进了里屋。
里屋里气味更加浓烈,就连妈妈都捂住了鼻子有点不堪忍受的样子,夏清随眉头紧蹙两步走到床前。
床上躺着个男子,脸色苍白,但是双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他的右前臂包扎着层层的纱布,纱布里隐隐透着血色,看来是胳膊受了伤。
夏清随挥挥手,妈妈就悄然退下了,他转头看向程素问:“你看看他是怎么个情况?”
程素问往前,虽然气味浓烈得让她呼吸不畅,但是作为医生的职业职责,她还是忍住了,将注意力放在那男子的胳膊上。
缓缓伸手她轻轻碰了下抱着纱布的胳膊,那男子立刻痛得呻-吟出声。
夏清随好似很心疼,弯腰看着他:“煜杰,怎样,疼得厉害么?”问完那男子又来看程素问,“你要干嘛?”
程素问看他一眼:“你不是让我给他瞧病么,不让我看看怎么瞧?”感觉纱布似乎已经粘在一起,她问夏清随,“有剪刀吗?”
夏清随二话不说抽出把匕首来递到程素问的手上:“用这个。”
程素问接过匕首,拉住纱布,一层层划开。
血水和脓液交织在一起,将纱布粘黏成一块,腐肉的气味随着纱布的揭开越发浓重,直冲入鼻中。
夏清随皱眉,但程素问却如没有闻到,只认真盯着那男子的伤口瞧。
啧啧啧,这伤口看上去像是很重的刀伤啊,大概是没有好好处理,已经溃烂化脓得不成样子了。之前大概是被大夫处理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好转,现在溃烂部位已经很深,深入到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