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问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陶夫人脚下果然有一摊殷红的血迹,心里顿时一沉。
流这么多血,甚至都落到地上了,她这胎……只怕是危险。
招手呼唤晚冬和秋寒,再叫上陶夫人的贴身丫鬟:“来,我们几个合力将陶夫人抬到我的床上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乱动了!”
晚冬略犹豫:“程姑娘……”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
程素问知道她是觉得让流着血的人躺到她的床上不吉利,当下严肃摇头说:“现在陶夫人的身体重要,来吧,帮我!”
见她如此坚定,晚冬似乎也被感染,重重一咬牙齿招呼秋寒和陶夫人的丫鬟帮着程素问将陶夫人抬到了床上。
安顿好陶夫人后,程素问就嘱咐秋寒:“秋寒,你快去请大夫来!”
她想着,自己虽然会医术,但侯府的人未必认她,所以最好还是请当地的大夫来瞧了他们大概才能放心。
秋寒应声飞奔而去,她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屋子里顿时变得十分沉寂,陷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谁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陶夫人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
似乎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陶夫人开始在床上艰难的扭动起来,程素问见她这情状,心中终归还是不忍,问:“疼得厉害吗?”
陶夫人咬着嘴唇,揪着小脸答不上话来。
程素问暗咬下牙齿对她说:“我之前说过我略懂些医术,若是陶夫人你信得过我,让我先帮你看看如何?”
陶夫人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勉强点了点头,将袖口挽起,露出手腕来。
程素问愣了下才明白,她这是让自己给她把脉。
要说把脉,她倒是会的,虽然自己学的是西医,但家里却是中医世家,她从小耳濡目染,对中医的诊断和中药的运用,还是知道不少的,但她觉得此时用中医的法子可能不如西医的来得快。
摆手,她道:“我不把脉,我想……帮你看一看。”
陶夫人露出不解的神色,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旁边的丫鬟倒是懂了,惊道:“程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要看我家夫人的……这成何体统!你这叫瞧病吗,分明就是下作!”
她“下作”一词出口,晚冬顿时不乐意了,呛道:“我家姑娘好心好意要帮忙,你们不用就算了,怎么还骂人,我们还没嫌——”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程素问打断了,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因而倒也不生气:“算了,少说两句,她们不乐意就算了,我们等大夫来就是。”
晚冬扁扁嘴不答话了,陶夫人的丫鬟也不说话了,大家继续等。
等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秋寒带着大夫急匆匆来了,程素问便带着晚冬出屋等在外面。
过了会,大夫出来,将一纸药方递给陶夫人的丫鬟:“快去抓药,夫人流血不止,先止血再说。”
丫鬟急匆匆去了,程素问正准备问大夫陶夫人的具体情况,就看见萧子瑜带着木槿急匆匆地进得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