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日,程素问和何东流的医摊生意越来越好,名气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在何东流用银针控制了一个少女的羊癫风之后,许多人慕名闻风而来。一时间,程素问和何东流竟是忙碌得连饭也吃不上了,收入也自然是水涨船高,最高的时候,一日收入诊金达到五百文钱!
程素问心里乐开了花,开始考虑租铺面的事。
这日早晨,她和何东流才刚刚坐定,便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对他们喊:“你们哪里是神医,分明就是庸医!昨日-我大哥来找你们看腿,用了你们的药,今日里竟然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了!”
话说完,几个人便抬来一个男子,面色发黑地躺在担架上,进气多出气少的。
看见这个病人,程素问心里一紧,因为这个病人昨日确实来找他们看过腿上的病。他得的不过就是一种皮肤病而已,她开了几味杀毒的外用药,让他回去熬汤擦洗几天就能好,怎的现在成了这样?
旁边立刻围观了一大群人,都在看着程素问和何东流的反应。
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张,程素问缓缓上来,好声好气的对家属说:“你们别着急,让我来瞧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昨日来不过是腿上长了块癣而已,我给他开的药也只是外洗的,不可能会让他瘫在床上的,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上前观察病人的脸色,扒扒他的眼皮,又看看他的四肢,心里有点纳闷。看样子像是中风了,半身不遂的,便问:“他变成这样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就是用了你的药擦洗之后变成这样的!”家属气哄哄地回答。
程素问还要再问,何东流突然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那家属说:“他这是中毒了,跟我们没关系!”
“怎么会中毒,就算是中毒也是用了你们开的药才中毒的,你们就是害人的大夫!”家属声音提高,说着一挥手,旁边立刻上来几个大汉,对着程素问和何东流的医摊就开始打砸。
程素问尖叫一声想要上去阻拦,却被何东流拉住挡在自己身后。
那些家属瞬间把他们的医摊给砸了个稀巴烂,转过来将他们两人围住,拿出棒子开始打。
何东流将程素问紧紧护在怀里,张开上臂承受着那些人的毒打。
程素问心急如焚,很想推开何东流跟那些人拼命,但是何东流却将她护得那样紧,让她没法挣脱。她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听见棒子击打在他皮肉上闷闷的声音,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又害怕又感动。
那些人打了一阵子,也没打算赶尽杀绝,一挥手就撤退了。
程素问赶忙挣脱何东流,看见他满头满脑都是淤青,后脑勺那里甚至还出了血。
赶紧将他拉到一边,程素问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流着泪:“何兄,你何必呢,那个病人是我瞧的,该打的应该是我。”
何东流要说话,一开口嘴唇就扯得发疼,龇牙咧嘴的,好一会才声音轻轻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自然是该护着你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