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坝是一片巨大的水源,烟波浩渺,绵延百里,相传水源下方有一处墓穴,墓穴之中有无数珍宝,但至于其真假,便是当地人也是不得而知。
宋寒此刻离开了住所,与吴松并肩而行,朝着龙首坝走去。
其间宋寒看着经受水灾的云轩城,整个人心头不由的一怔,只见此刻原本宽敞的街面之上,乃是尚未干涸的水渍,许多不知名的水声动物的尸首在不在街头之上,发出阵阵的腥臭之气,让人一问几欲呕吐。
一些衣衫褴褛的孩童此刻脸色发青的行走在街头,显然是寒凉的缘故所致,索性城中有临时搭建的粥棚,能够解决灾民腹中饥渴的问题,否则饥寒交迫之下,会死上一大批人!
缓步而行,宋寒此刻看到,四处流离失所的灾民在不住的对着城中的神像庙堂叩首,希望神灵开恩,保佑他们平安,其中有一个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道人站在其间,大肆宣扬渡世之法,无数灾民此刻异常的笃信。
对于灾民,宋寒心中十分的同情,但是对于他们的祈求平安的方式,宋寒却是不屑一顾。
仙神能力之大,弹指间移天换海,倘若真如世间相传那般慈悲,为何不减轻凡人的灾祸?在他看来,仙神也不过是利用这诸般灾祸奴役世人,以换取信仰。
此刻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正在讲经布道的道人,宋寒的眼中此刻闪过一丝寒芒,他就读道经,自然知道这道法之中主张长久住世永生不死,而此刻这男人口中却是与道经截然不同,便是他宣扬的仙神,宋寒听都没有听过!
“吴大人,看来此地受灾已久,这民间已经衍生出了这般邪|教和淫祀的举动!”此刻宋寒看着眼前男人开口说道,言语之间满是冷然。
邪|教在太平年间往往都是隐藏的极深,只有在有大灾大难之时才会露头,利用灾民的绝望之请大肆笼络信众,手段卑劣非常让人不齿。
此刻吴松听闻宋寒言语,整个人不由的一怔,旋即开口道:“宋大人明察,我这边派人将此人擒拿诛杀!”
“不必!”
此刻听闻这吴松所言,宋寒开口说道:“此人不过是个传经布道的杂鱼,杀了只会打草惊蛇,你我先不要声张此事,权当做不知,派几个人跟着这个男人,等找到他们藏身之处的时候,在动手一网打尽!”
此言一出,吴松此刻点了点头,旋即他朝着周遭几个士兵使了眼色,瞬间那几个士兵回忆,纷纷退了下去。
这时看到吴松的这般安排,宋寒此刻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吴大人,走吧,现在咱们也该去龙首坝上看一看了!”
闻言,吴松此刻不敢怠慢旋即开口道:“大人请随我来。”
闻言,宋寒点了点头,旋即和吴松一同前行,朝着龙首坝走去。
二人脚程极快,此刻不由片刻,便到了龙首坝之上。
“大人,此处便是龙首坝了”
这时老道龙首之上,吴松指着前方一座垮塌的巨型大坝,开口说道。
“嗯”
宋寒此时应了一声,旋即一抬眼,朝着前方看去。
此刻放眼望去只见面前数百丈的堤坝之上,有个高约五丈的缺口显得格外的突兀,这缺口之中土石细碎崩裂,之中一用麻袋灌满了黄泥河沙堵住缺口,但饶是如此仍有一股股水流向着下方涌去。
这般方法,乃是一般治水所用的截堵之法,虽然能够结一时之围,但是却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宋寒饱读群书,心中也知晓建筑堤坝的流程是先截流,再以泥土夯实,但是似吴松这般死堵终究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宋寒放眼看去,只见这龙首坝上之水浩浩汤汤一望无际,其水量之大,根本无法截留。
截流死堵之法,历来用于水流渠道之上,但龙首坝水量之大,绝非一般湖泊可比,因此只得另辟蹊径。
“吴大人,把地图给我取来”宋寒这时看着眼前的水面沉思了半晌,旋即开口说道。
“是”
闻言,吴松这时应了一声,将一卷地图递给了宋寒。
接过地图,宋寒缓缓将地图展开,在细细的看了半晌之后,却猛然发现在龙首坝西侧的不远处,有一个偌大的凹地。
“吴大人,这凹地有多深?”宋寒这时看到这个奥迪,一个方法涌上心头,此刻开口问道。
“回大人,此处叫做百丈沟,我也去此处看过,这凹地方圆数十里,离地数十丈有余,常有一些青年落下摔死,当地的居民也敬而远之。”武松这时连忙解释到。
“好!”
宋寒这时开口说道:“叫这些士兵停下手头的活计,休整一日,明日起,挖一条五人并肩而行的渠道,将这龙首坝中的水,引入这百丈沟之中!带龙首坝水面下降到缺口以下再修补缺口!”
宋寒此刻开口说道。
一旁的吴松闻声,整个人登时一震,随即开口到:“大人果然足智多谋,下官这就去办”
说罢,吴松登时喝住士兵,按着宋寒所言,让他们休整一日,明日开始开挖沟渠。
正在这时,一名道人骑马赶到宋寒身旁,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宋寒的前方。
“宋大人,这是丞相给你的信”
“哦?”
宋寒这时双眼一眯,接过信件,目光扫了了两眼,随即脸上显露出一丝阴笑。
书信上所写的,正是皇帝派监察使来此的消息。
“吴大人,城投的上的石毅,死了没有?”此刻看过书信之后,宋寒这时开口淡淡的问道。
“还没有,看守的士兵说,那贼人身体硬朗得很,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没有什么大碍”吴松这时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宋寒想要干什么,此刻开口如实答道。
“很好”
听闻武松此言,宋寒这时眼神之中闪出了一抹狠色:“将他放下来,好好款待一顿,今晚,咱们有大事要做,届时,还请吴大人务必到场!”
看着宋寒目中的狠色,吴松心中一颤,但是无奈宋寒身为钦差,得罪不得,此刻只能开口答应。
“很好,今日大家修整一日,待明日开挖沟渠!”
宋寒此刻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想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朝廷派来的监察使?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来接机掣肘自己,以此来延缓自己的工期,逮到时日一长民心惶惶,到时候,不仅自己犯了天大过错,皆是李默也要受到牵连。
“宋承天啊宋承天,硬的不行,你便来软的了吗?”宋寒这时双眼一眯,在心中暗暗说道。
……
夜晚,月如银盘。
石毅此刻被换上了一身布衣,原先虎贲营的腰牌也回到了他的腰间。
“你这蝼蚁,现在终于知道怕了吧,告诉你即便这样,宋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石毅此刻趾高气昂的看着宋寒说道。
在他心里,以为是宋承天出面,宋寒才将自己放了下来。
“哼,真是聒噪”宋寒此刻伸手一抓石毅的下巴,径直将他下巴卸了下来。
“宋大人,请恕下官直言,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吴松此刻看着四位身着黑衣的道人,以及一身劲装的宋寒,开口问道。
“哈哈,吴大人不必惊慌,本官这次带你去谋一个天大的富贵!”宋寒这时拍了拍吴松的肩头笑道。
天的富贵富贵用得着劲装黑衣?
吴松此刻在心头暗暗的想到,但是此刻他也是颇为无奈,宋寒手段的狠辣他也是见识过的,若是拒绝必定身死当场。
因此当下也就不再多做,用黑布蒙了脸,起身上马等着宋寒发号施令。
“好了,出发!”
宋寒此刻仰头一看天上的月亮,开口喝道,将石毅制住,手中马鞭一扬,率先冲了出去。
见到宋寒如此四位道人也纷纷策马追上,此刻吴松猛咽了口口水,一拍马,也追了上去。
※※※
与此同时,云轩城外五十里处官道之上,两匹黑色骏马在官道之上毫无顾忌的疾驰着。
“大人,此番太子安排咱们如云轩城阻碍哪新上任的水部郎中,到底意欲何为啊”这是一名劲装男子开口问道。
“太子吩咐的事情,照做就可以了,太子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他让咱们对付谁,咱们就对付谁,其余,无需去管!”这是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开口说道。
“是啊,这新人水部郎中真是晦气,惹上了太子名头,这一下前途无望了!”这劲装男子此刻开口笑道。
“前途,是否无望,还轮不到二位评说!”
这是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二人闻声,登时一惊。
“谁!我乃是朝廷命官,你是哪个山头的贼人,竟敢再次剪径!?”这时身着锦衣男子开口说道。
“阁下刚刚还说我前途无望,如今却又问我是谁,当真是让人笑点大牙!”宋寒这时策马缓缓走出,看着眼前的两位男子说道。
“你在此做什么!?”这时劲装的汉子开口喝道。
“不才,奉宋将军的手令,送二位归西!”宋寒这时眼中杀气猛然迸发:“四位道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