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自夸了,我可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徒弟。”夏凉给了陆简易一个暴栗,又把一本密码本塞入他怀里,“想办法打开它,不要破坏原型。”
密码本是纯黑色的,因为长久的摩擦而掉色露出了些许灰色底纸,侧边是八位数的密码,根据排列组合规律推断,解法有一亿种可能……
一亿种……
亿种……
种……
陆简易控制不住的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被吓得口吃都冒出来了,“师师父,你这这不是玩我吗?那么多种可能性,我就是不眠不休几个日夜也试不完啊!”
陈列和沐绯夜刚刚暴力打开了锁着的橱柜,从中翻出了石岩的电脑,安容此刻正在破译密码,夏凉看着电脑上一个接一个弹出的窗口和安容在键盘上迅速移动的手指,听到徒弟的控诉时,觉得这孩子和安容的脑子真是完全没法比,比起来都是伤害啊!
于是某无良师父十分随意的对徒弟道:“那你就试几个日夜吧。”
“啊?”沈简易惊叫出声,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夏凉抬手看了下表,问道:“还有多久?”
安容抿起唇,手上不停动作,过了一会儿,才答:“十分钟。”
“好。”夏凉搬了张椅子坐下,面对同样坐着的于清,沐绯夜见此,眼前一亮,赶忙也搬了张椅子坐在夏凉边上,陈列和陆简易见到她反常积极的动作,明白接下来的事定然很重要,没准还能学到些什么,于是去别的宿舍搬了两张椅子来坐下旁听。
至于为什么要去别的宿舍搬椅子,自然是因为最后一张椅子被林幽然拿去坐了,她正在看安容破译密码,大眼中有疑惑,也有清明,但更多的还是疑惑,看上去安静又乖巧。
夏凉等他们都折腾完了,拿过记录本,说道:“于姐,能看出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于清推了推金丝眼镜,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有着江南女子温婉的五官,但浑身却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煞气,一双大眼中更是冰寒一片,金丝边的眼镜非但没有遮掩住她眼中的冰冷,反而在冷毒中多了一分属于金属的机械性冷漠。
总之,这是一个从冰窟窿里走出来的女人,危险、有毒,这是夏凉在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想法,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夏凉从来都是叛逆的,越是危险的武器,用起来才越是顺手呐。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们都是被生生剖腹,挖尽肛肠,掏空心肺而亡的,那个女人只有四肢,无法判断死法,不过可以肯定,她是死后被肢解的。”于清说出这番话时,面色淡淡,语气冷漠,只是公式化的汇报出一个来自法医的验尸结果。
而旁听的三个人却是手脚冰凉,脸部表情僵硬,他们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看尸体,然后,僵硬的脸色添了几分青白,能清晰的感受到背上瞬间冒出的一层冷汗。
夏凉早有如此猜测,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只是蹙着眉思考,“那女人的尸首会被藏在哪呢?作案工具又是什么?作案人的动机是什么?”
“会不会是报复?”陆简易咕囔了句,夏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说,陆简易得到机会,立马坐正身姿,正色道:“死者死相这么凄惨诡异,应该是被报复,不是常有人恨极了会产生把敌人抽筋拔骨的想法吗?死者没有被抽筋拔骨,但却双双被剖腹肢解,其中会不会还另有深意?”
“感觉应该和孩子有关。”沐绯夜想起那个被塞在死者肚子里的孩子,觉得犯人这么做一定是有意义的。
陆简易赞同的点头,“我觉得犯人可能是个女子,与石岩有情感纠葛,可能还为他有过一个孩子,所以才会对他和那个女人如此痛恨。”
“可是一个女子没有能力生剖一个男人和一个坏了孕身强体壮的妇人吧?”陈列提出他话语中的问题。
“如果下药了呢?”陆简易提出假设。
“于姐,死者DNA比对和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吗?”夏凉问道。
于清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过了一会儿后,有电话打进来,她接通,按下扩音。
“在男性死者的血液中发现了硫酸阿托品注射液,有麻醉效用,在女性死者血液中发现注射用缩宫素,有催产作用,DNA比对结果显示,婴儿的父母就是女性死者与男性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