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轻盈的翻过窗户,手脚并用,如一只壁虎般迅速爬了下来。
牢内光线暗沉,角落处,坐着一个块头挺大的男人,鼻尖隐隐的血腥气告诉她,他有伤。
见男人没有动静,夏凉犹豫了一下后,抬步向牢门走去,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善人,这人受伤了,没有必要救一个拖油瓶来给自己制造麻烦。
只能从外面开的门锁被夏凉拨弄了两下就报废了,她悠悠的步出了牢房,顺手带上门,脚踩在深红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的身后,没有关紧的牢门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细缝,走廊上的灯光透过细缝照进幽暗的监牢,那狭小而明亮的光线直直射向角落里那个沉默的身影。
城堡内,深红地毯铺地,上面弯弯曲曲蔓延着神秘的暗纹,穿着统一暗色系洛丽塔的女仆在走道内来回打扫擦拭,这些女仆个个肤白貌美,身材绝佳,暗黑风格的服装和鲜红色的嘴唇让她们看上去多了几分妖艳魅惑。
一队女仆排列整齐的端着手中鲜美的食物,鱼贯进入大厅。
大厅的装潢是与古堡一致的哥特风格,大厅中央雕刻精美的长桌上,城堡主人正在宴客,客人很多,几乎坐满了十米长的大桌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诸位能受邀前来,我深感荣幸,在此先敬各位一杯。”主位上,主人卷着舌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姿态优雅的端起高脚杯,深红色的酒液中倒映出他妖治的丹凤眼,深邃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和那说话间若隐若现的虎牙,像极了神话传说中那个被耶和华诅咒的该隐的后代。
“伯爵初来乍到此地,我等本就该登门拜访,如今受邀来参加伯爵的生日晚宴,也是我们的荣幸啊!哈哈……”一个中年人连忙端起酒杯回应伯爵。
“是啊是啊,我们很荣幸,哈哈……”好几个人也跟着应和。
“呵呵……”一声冷笑突然响起,在一众大笑声中分外明显,在座的都把视线投向了那处,见到那人后,又匆匆把头撇了回去,各个脸上的神情总结起来四个字——百味陈杂。
那处位置在主位的左下方第一张,那里坐着一个童颜白发,颇有些古道仙风的小老头,小老头说话的时候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嘲笑一声。
他说:“老夫只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偷,担不起伯爵的盛情相邀啊。”
主位的右下方第一张,小老头的对门,坐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满身久经血场练就出的气势到了老年也威力犹存,他对着小老头直瞪眼,硬生生在眼窝下多瞪出了一条皱纹,那隐隐抽搐着,仿佛想破口大骂的样子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道上的人都知道,自从夏堂召开黑帮集结会之后,凌天帮的老大每次见他就是这么一副吹鼻子蹬脸恨的牙痒痒却什么都不敢做的样子,如今看来,退位已久的老家主对夏堂的恨意还是没变。
而在座的一部分道上传承下来的老帮派,内心的想法也与凌天帮的老家主无意。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偷,偷了他们的家族至宝,呵呵,那连一个小偷都防不住的他们是什么?
“夏老言重了,您可是我一直都非常敬佩的人啊!”伯爵丹凤眼内波光流转,语气分外真诚,“抱歉,本该是我亲自登门拜访您的,但我一想,我的生日正好在今天,何不趁此机会邀请了在座的各位,一起相聚一堂,进行一场狂欢呢?”
夏堂胡子翘了翘,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叉起身前的牛排就啃了起来,吃相看上去很不雅。
伯爵就当他承了他的意,再次举杯与众人隔空相敬,夏堂不再阻拦,众人自然也举杯回应了。
伯爵是个博学多才的人,谈话间也进退有度,语气幽默,众人聊得很是欢喜,夏堂时不时的差句无关痛痒的话怼伯爵,也都被伯爵风度的回答给怼回去了。
宴席尽半,老一辈的人都陆续退出,去伯爵安排的客房休息的,待宴席中只剩下一群年轻人时,伯爵露出了一个邪魅又神秘的微笑。
“尊敬的客人们,属于我们的狂欢,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