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她闭着眼,胡乱向旁边摸索而去,试图上演睡着接电话的绝技,不过天不遂人愿,入手的不是手机冷冰冰的触感,反到像是掉进了一团温软细腻的棉絮中,不过又比棉絮硬上许多,更像是一块上佳的暖玉,摸上去手感真真是极好的!
“你吃够豆腐了吗?”男人温柔中带着些许揶揄的调侃声传入耳中。
“嗯?”夏凉听到了,但是还处在迷糊中的脑袋没有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她还在继续摸索她的手机。
“再撩拨我,信不信现在就办了你!”男人加重了语气,呼吸有些粗重,起身就要往夏凉身上压去。
夏凉的直觉嗅到了某种危险,本能的往旁边滚了一圈,让宋哲扑了个空。
“夏、凉!”宋哲磨着牙,一字一顿的低吼出声。
而往旁边滚了一圈的夏凉,也离来电铃声更近了些,这回再伸手,她总算是够到了真正的手机。
她揉了揉眼,睡眼朦胧的瞅了一眼来电人名,见是沐绯夜。
“喂……”夏凉打了个哈欠,意识还有些飘忽。
下一秒,电话那头沐绯夜清亮的嗓门就炸了起来,拉回了夏凉还在梦里的神思。
“夏凉!你不会忘了今天是星期一,要上课的吧?第一节课还有一分钟就开始了,下一节是严色魔的课,那猥琐教授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的,最看你不顺眼,也最拿你没办法了,你要是不来,他肯定把目标对准别人,到时候没有你护着,你那些娇滴滴的花儿们就要被玷污了!”
夏凉听着沐绯夜的话,从还没清醒透彻的状态中彻底醒来,眼神也锐利了起来,她静静的听完沐绯夜一口气的咆哮声,单薄清澈的嗓音低沉的回:“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
放下电话,夏凉缓缓坐起身,随意拨了拨头顶的乱发,又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洗漱时,总算是发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嗯……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而身后某人的视线灼热的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烧灭了一般,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缓缓扭过身子往后看,就对上了一双令人心惊的明眸,充斥着浓浓的火热与幽怨,她的小心脏一颤,莫名的有些虚……
“你……干嘛这样看我?”
宋哲不理会她的话,见她转过身来,他与她对视了片刻,视线便向下移去,眸光中似有凶龙游动。
这样赤果果的视线,夏凉实在是有些吃不消,特别是感觉到某人放肆的眼光所落之处时。
她一个激灵,扯起被子就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同时警告他:“我还要赶去学校,你别乱来啊!”
见美景被遮,宋哲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喉间干涩的发疼,他抬头,又紧紧盯着她的脸,眼眶都有些红了,饿狼一般,吓得夏凉直觉的想跑,但又莫名心虚的不敢动一下。
宋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你惹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了?”
“我哪里惹你了?”夏凉努了努嘴,既不服气,又莫名心虚不已。
“你昨晚当着我的面脱衣服,今早又对我上下其手,吃尽豆腐,如今是想吃了不认账吗?”这话说完,宋哲像是有些委屈了,眸中的火光小了许多,一双眸子极其的清澈漂亮,隐隐还泛起了水光。
夏凉一脸懵,这这这……这幅受了大委屈的小媳妇样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一副要吃了她的凶狠模样吗?
还有,她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想到脱衣服,夏凉眼角的余光突然撇到了地上一坨不明白色物体,看那层层叠叠的条状形,应该是……她的裹胸布……
又想起早上摸索到的那美妙的手感,似玉似棉絮一般的……她瞥了眼某人美丽的胸肌,那如玉似凝脂的肌肤……
夏凉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这下,那份莫名的心虚感变成了真实的心虚!
于是,有人心虚的默默送到了人家嘴边,大有任其啃咬的样子,有人委屈勉强的接受了这份补偿,并且十分不客气的啃到了第二次来电铃声响起才作罢。
“我真的要去学校了。”夏凉轻喘着,起身穿衣服。
某人意犹未尽的砸砸嘴,语气慵懒沙哑,像是一只餍足的猫,“你就不能请假吗?不是在学校挺猖狂的吗?”
“今天不一样,没我在,会出事的。”夏凉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宋哲不死心的问:“你以前也经常不去学校,没见出什么事啊!”
夏凉洗漱完,对着镜子把头发拨弄好,又瞅了眼惨不忍睹的脖颈,有些惆怅的皱了皱眉,语调不免有些哀怨:“学校里有个教授,总是色眯眯的看人,我没来之前,有个女学生被他猥亵,自杀了,但他家里有权有势,帮他遮住了这件事,这两年他被我压迫的紧,已经积了不少怨了,我必须得去对付他,不然怕是还要有人遭殃。”
宋哲挑眉,“这么张扬?青叶好歹也是个全国重点吧?据我所知,军中也有很多人让自家孩子考进去了,他是有多有权,多有势,才能这么猖狂?”
“不知道,我查不到他的底细。”夏凉走向衣帽间,找了件白衬衫套上,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大动作还是看不太出来的。
不过想到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她还是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去淤青的药膏?”
“嗯?”宋哲刚洗漱完,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看着镜子中赤着上身的自己,累累红痕爪印,仿佛有些明白了话意。
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弧度大到邪肆,语气也很是轻狂暧昧:“怎么?是我太用力了吗?”
夏凉脸一红,翻了个白眼,“我虽然没查到他的背景,不过线索是到军中才断的。”
宋哲一听,也不调戏她了,乖乖拿了药膏给她,顺便穿衣服,“我跟你去吧。”
夏凉抹着药膏,下意识的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的身份,便道:“也好,反正你也是学校的客座教授。”
“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下午好像有我的课。”
夏凉微笑,想起了初次在学校见到他的场景,笑容有些瘆人,“你可以假装忘记了。”
“那怎么行,我是很敬业的。”宋哲穿完衣服,揉了揉夏凉的头,笑的很温柔。
“敬业到差点睡了学生?”夏凉挑眉,示意她正在抹药膏。
宋哲好气又好笑,“说的我跟个色狼一样。”
难道不是吗?
夏凉内心吐槽了一句后,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