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快说。”
“我喊叫,扇了你嘴巴,后来我哭了,跑出卧室,在门口碰上你妈回来,就这样。”
“我为什么这样做?”夏克明低着头问。
“你从来都是想做就做。”
“我高中为什么退学?是因为李鹤鸣扎了我吗?”
“真不知道。在许晴说李鹤鸣扎你之前,你早就不来了。”
“我到底为什么退学?”夏克明抬起头看着米安琪。
“你那天叫我去你家,就现在这表情。”
“回答我。”
“可能和同学议论你妈有关系。”
“议……论……我妈什么?”
米安琪迟疑地摇摇头。
夏克明说:“是……破鞋。”
“高二红五月歌咏比赛,因为你在台上出怪声,咱班全校最后一名,班主任女巫特别恼怒,当着全班骂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后来不愿意搭理我了。”夏克明声音小得像蚊子。
米安琪看着他点了下头。夏克明抽出纸巾擦着额头渗出的汗水。
“那时你在班里被孤立,没人愿意和你说话。同学在背后都议论你妈和李鹤鸣他爸有不正当……”米安琪虽然细声细语却字字锥心,夏克明慌忙摆手制止了她。
“李鹤鸣在你这儿也得逞了?”
他没有勇气抬起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米安琪静默着……时间放慢,慢得有如水滴石穿。
一股股淤积于胸的痛,和揭皮抽筋的耻辱令他指尖发麻;一个个水晶灯芯发出耀眼的光晕,迷幻般像是诡异的嘲讽。
夏克明极力聚焦,定睛望着此时僵硬如尸仰卧在贵妃榻上的米安琪,面无血色目光迟滞。
他无意识地站起来。
“想吃想喝尽管叫,这儿应有尽有;还可以叫人入室美容、美体、精油SPA;点上香薰灯去除你不易被男人察觉的角质;最后再做个玫瑰浴水疗,20万够你陶醉一阵的。”
“夏克明,他没得逞,你回来!”米安琪近乎无所顾忌地喊叫着。
他停在高大厚重的房门前,迟疑中,握紧银灿灿的门把手。猛然间,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在液压柱的作用下缓缓合上。他听到米安琪啜泣中的咒语:“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