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没被掐的半边黑脸也刷地红透了。牛守礼仍觉着不解气，又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旋拧了一把，疼得眼镜男五官错位，差点叫出来。
牛守礼收了手，恶狠狠地说：“不许想，一口气说出夏克明的优点、缺点，敢停下来还掐你。”
眼镜男苦着脸说：“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不太了解。”
牛守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死命地拧，“见他那么多回，品也该品出来了，懂不懂什么叫印象。”
眼镜男人挣扎地连连点头，“不讲究穿戴，破衣烂衫，这是对别人不重视，不礼貌。”
牛守礼停了手，“嗯”了一声。
“好像也不缺钱，上次去喝酒，他还开了辆卡宴。酒桌上没大没小，我站在一边仔细观察了，只要上菜，他抢先下筷子，不但不给领导们敬酒，还抢酒喝，没里没面没眼色。”
“不错，接着说。”
“脑子有点笨，像您那么器重他，他也不知道要个一官半职，挺傻逼的。”眼镜男用眼角瞄着牛总。
牛守礼笑了，“那不是笨，是他看不上，这种人自以为是得厉害，不稀得和咱们搭灶入伙。”
“未必，您可以在这方面试试。这种人牛哄哄的，没准儿得您先开口。”
牛守礼疑惑地盯着他，眼皮跳了一下。
“您觉着他好色吗？”眼镜男问。
牛守礼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上，“你问我呢？”扇得他直翻白眼。
“好像不好色，上次他喝醉了，我给他安排俩小姐，后来听小姐说：这傻逼一醒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所以难办呀。”牛总搓着手犯愁了。
“但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要说夏克明不爱钱，他为什么又会答应为您做黄金交易呢？虽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做，但毕竟还是给您做了。”
牛总双眼鬼光一闪，“接着说。”
“是您的人格魅力感召了他。”眼镜男眼角的余光瞄着牛总绽放的笑脸，牛守礼连连摆手，“别扯淡，我有什么人格魅力。”
牛守礼突然审视着眼镜男：“为什么他会答应为我做？”
“不知道。”眼镜男惶恐地连连摇头。
“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不提升你去做项目经理吗？”
“不知道。”
“因为你脑子不够用。怕你出去很多事摆不平。”
眼镜男深深地低下头。
“好好想，夏克明为什么答应为我做黄金。”
“这小子吃软不吃硬，您的礼贤下士、百般殷勤把他给拘住了，所以要想让他对您唯命是从，分分秒秒都给您做交易，就得沿着这条道下家伙。”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把你撒出去了吧？”
眼镜男彻底蒙住了。
“你花花肠子太多，比咱老家雨后篱笆上长出的黑木耳还多。但你别忘了，我是怎么爬到今天位置的。”
“在您身边待一辈子，是我的福分。”眼镜男的诚恳之情溢于言表。
“一笔写不出俩牛字，时机成熟，会给你地盘的。”牛守礼也由衷爱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看着眼镜男离去的背影，牛总宽大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