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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救你杀了我们

杜纤云抬头望了望又默然的低下,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也许她能帮他们解脱。

老人突然看向杜纤云恳求的语气道:“这么多年了,你是唯一一个能救我们能帮我们的人了,你发发慈悲帮帮我们。”

老人乞求的望着杜纤云,杜纤云只觉得心紧紧的缩着,缩到无法呼吸,虽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当老人真的说出口时,心头上就像开了一条不见血的伤口。

杜纤云默的低下了头。

“你和那狗皇帝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既是不想死之人,那你定能出的了这鬼地方,你若是以后呆在狗皇帝的身边,那你一定就是我所托之人。”老人看杜纤云未语,开口道。

杜纤云本也想帮她来着,只是听她如此相求又多少有些不忍,毕竟未断气之人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犹豫了一会,杜纤云总是答应了。

老人让杜纤云从挂着刑具的墙上取了一把剪刀,让她走到装有人彘的那口大缸前,伸手进去,抓去人彘的头发将他拎了出来。

只是老人一看见被拎出来的人彘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杜纤云担心老人的声音会引来侍卫,道:“如果前辈您还想我帮您,您就不能再这么大声了,引来了侍卫对我们都不好。”

听得杜纤云这样一说,老人缓缓停了下来,死咬着自己的唇‘呜咽’着。

应老人的意思,杜纤云减了一把人彘的头发,正欲将他放回缸内时,老人坚决的声音传来:“杀了他。”

杜纤云怔了瞬,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

老人眼中的泪未停,眼神却异常坚定,见杜纤云未有动作,又一次道:“我说杀了他,用你手中的剪刀刺进他的胸口。”老人说完又看着杜纤云:“你自己不是也清楚,唯一能帮我们的就是杀了我们吗?”

杜纤云的心跳的很快,两年前她就是因杀人进的死牢,可她究竟有没有杀那些人,她自己也不楚清,脑中突然闪现出两年前她在破庙醒来时的画面,七八具死尸一动不动躺在她身边,她的害怕,她的恐惧,她当时的感受一一袭来,难道现在她又要杀人?

“快动手。”老人见她迟迟不动,厉声喊道。

杜纤云咬着唇闭了闭眼,一口气呼出,睁眼时,手起剪刀落,直直的插在了人彘的胸口,人彘咳了一声,鲜血从嘴里流出,即而头歪到一边动也不动。

老人看着儿子死去,笑了笑:“莫儿啊!母后马上就来陪你。”

母后?

杜纤云瞪大了双眼看着老人,她在她儿子面前自称母后,那她究竟是何人,他们一家又是何人?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浑身都颤抖的厉害,她没有理会杜纤云的眼神,更没有解释杜纤云的疑惑,她的眼神又挪了下,看着装有人彘旁边的那口大缸,未说话,却猛的咳了起来,杜纤云赶紧上前替她轻抚着后背,老人非但没有缓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颤着死垂着的两只手无力的捧着杜纤云的手慢声说道:“我快不行了,但是我却……我却很开心,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们一家终于要见面了,我临时之际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杜纤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老人,因为她都自身难保,能怎样去完成老人所托之事。

老人死死的盯着杜纤云厉声道:“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你我虽不相识,但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心狠之人,就当我……”老人一句话未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渐缓她又道:“就当我求你了。”老人的声音虚弱的在空中飘着,若不是离她这么近,杜纤云根本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什么。

“我答应你。”久久沉默之后,她还是开口答应了,虽不知她将会所托何事,她又能不能完成,但至少可以让老人走的心安。

“这……这缸里的人都是未死之人,只不过是都被割去了舌头,不能言语,身体都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死才是最好的解脱,你……你将他们都杀了吧!给个痛快,他日你若出了的这通天寺,请将你减下来的那缕头发交到斓曦阁里一个女人手上,或许她已经不在了,若她不在了,你就将这头发放到那供奉的灵位旁,也许……呵呵……”老人说着说着又轻声笑了起来:“也许连那堆灵位也不在了,也许连斓曦阁都不在了,都死了,都不在了,都灰飞烟灭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沉下,身体靠着墙坐着,头死死的垂下,泛着红的眼眸也已轻轻闭上了。

杜纤云张嘴想说什么,张了张又合上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将老人轻轻的扶着倒在了地上,然后慢步走到了另一口大缸前……

手沾满了鲜血,杜纤云呆呆着站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并排躺在一起的六具尸体,他们都解脱了,全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了。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颤着,手里的血沿着指尖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

“砰!”的一声重力的推门声传来,杜纤云如梦惊醒般,浑身一震,转身戒备的看向门口。

一个黑衣人快步上前看也未看杜纤云,便牵起她的手往外行去。

杜纤云蹙了蹙眉,阴冷冷的看向他,来人将自己的包裹的太严实,根本分不清男女。

又是黑衣人,杜纤云不知对方是友是敌,用力的甩开了对方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开口道:“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

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杜纤云问:“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我不会害你,你只需跟着我走就可以了,我要将你带出宫,以后你不要再进宫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还有退路吗?你如果再磨磨噌噌的御林军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女子说完话一把抓起杜纤云的手飞快的朝外跑去。

杜纤云只看见通天寺内原来守夜的侍卫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几大步上了石阶后,女子蓦地停下了脚步,回身对杜纤云道:“过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管逃命,不用管我,不要走大道,沿着福寿殿外与杏园之间的狭道穿过去,到了拱桥会有人带你走,出了宫就再也不要进来了。”

杜纤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吱”一声,黑衣女子推开了通天寺的木门。

一阵刺眼的光袭来,女子和杜纤云都抬手遮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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