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个月过去了,郭刚没成交到一单。而其他两人则成交到了三单业务,只是差的太远了。更让郭刚烦恼的是这段时间他的脑袋总会莫名的飘过一些画面,但等他想去回想的时候却疼的要死要活。以至于这半个月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可惜的是去医院做了检查身体完全正常。
“喂!妈,是我小刚。”
“嗯,挺好的,爸又去地里了?”
“嗯,今年我想回家做事了,对。”
“嗯,好。”
一通电话讲了半个多小时,这是郭刚今年第二天打电话,母亲似乎有很多话要讲。郭刚只是稍微透露了下自己想回去的想法,其他时间一直听着母亲絮絮叨叨,不知怎地心中酸酸的。
他父母都是没读过书的农民,母亲在家干点零活,而父亲是个装修工。有活就跟随小镇的装修队外出,没活在自家地里忙活。就这样把他们兄妹俩拉扯长大,里面的艰辛郭刚不知道,但现在却已能开始体会。
这通电话也让他不安,烦躁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看来这个没希望咯,奖金就不要想了,别被扣工资就行。”
胡兵气馁的说道。
“我们这行业也就这样,运气好呢说不定接个大单,运气不好几年也只能混日子。毕竟现在房子那么贵,谁会没事买着玩呢。”赵永春拍拍胡兵安慰道。
郭刚倒是没那么沮丧,他就想着做不下去就回家,好几年没回去了,父母也年纪大了,该回去陪陪他们了。以前是年轻放不下面子,现在经过洗礼不能说厚如城墙,但也不会端着无谓的面子不放。
“你们这个月怎么回事?到现在连三分之一都没做到,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你们的家人养你们这么大就这样浪费光阴,你们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公司,对得起国家吗?”
陈耀阳推门而入,一阵的训斥。
三人都没啃声,低眉顺耳的听着,心中却不断的咒骂。
陈耀阳耀武扬威得教训了几人一通,而后便施施然的走了。
“吗得,整天就知道骂人,还对得起国家?卧槽他YY的,要对得起国家,这王八蛋早该被枪毙了。”
等陈耀阳一走,胡兵立马开骂道,满脸的忿忿不平。
“老子对不对得起家人需要他来评价?”
“总会有报应的,等陈老头兜不住得时候有他瞧的。”
赵永春一脸平静,似乎刚刚压根没听到训斥。
郭刚没有啃声,他现在已经决定今年回家了,如果坚持不到早些回去也无妨。
“嘿,刚子,财务部的赵大美人。”
中午三人正在吃饭,郭刚被一旁的胡兵拍了下肩膀。
嗯?一下郭刚有些迷糊,怎么感觉这话这么熟悉呢?哪听过的?
“有什么好看的,又吃不到,看着更难受。”
“去。吃不到看着也舒服啊,难道你不觉得吃饭的时候欣赏美女,会让自己的胃口更好么?”
郭刚越听越耳熟,似乎自己昨天听过而今天又听到同样的对话。而他的头也越来越疼,想喊却喊不出来。
“嗨!刚子,怎么了?看你脸色不舒服的样子?”
耳边传来胡兵隐隐约约得声音,但郭刚却无法反应,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在看着,又或是在睡梦中。
不知道多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郭刚清醒过来,看到胡兵和赵永春一脸急色的看着他。
“怎么了?刚子,刚刚喊你都不啃声。”
郭刚揉揉脑袋,发现没有任何异样。难道是自己走神了?
“哦,没事,可能是我刚刚走神了。”
“我去,看你脸色好像不好,以为你病了。不会是看到赵大美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吧。”
胡兵猥琐的笑着,还用胳膊推了他一下。
“滚你的,咱是那种人么?咱是行动派,不是思想派。”
胡兵不屑的撇了下嘴,刚刚要说话餐厅门口传来巨大的声响,吵吵闹闹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我去瞧瞧。”
赵永春最喜欢看热闹。
“是不是陈扒皮出了什么事了?”
看着回来的赵永春,郭刚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赵永春诧异的看着郭刚。
郭刚又伸手揉向脑袋。是啊!自己怎么猜到的?想着想着郭刚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先回办公室,胡兵帮我把饭盒带走,脑袋有些不舒服。”郭刚站起来对胡兵说道。
“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完郭刚便离开了餐厅。
等胡兵俩人回来后,依然是有些熟悉的话语,压着心中的疑惑不解郭刚决定出去跑跑。因为他心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在拉扯着他,临走前他看了眼石英钟:12点40分。
天气很热,很闷,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而在车站等车的郭刚却总是感到身上凉飕飕的,虽然身体依然在冒着汗。
三十八路车缓缓的开了过来,车身反射出来的光线让郭刚不禁眯起了眼睛。这辆他经常乘坐的公交车今天却看着异常的不舒服,似乎不是辆车,而是钢铁怪兽。
当车门打开时,郭刚犹豫了。因为他身上的凉意更加的浓烈,是车里冷气透出还是自己心理原因?他不知道,他现在知道的是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内心似乎有俩个灵魂在控制他。一个要拉扯他上车,一个却死命的拉住他不让上车,还有个声音好像在提醒:千万不能上。
“你上不上?”
在郭刚内心煎熬的时候,司机对着站台上的郭刚喊道。
抬眼看去,郭刚感觉司机眼熟,但却不是这路车的司机。因为坐了一年的三十八路,郭刚跟这车的司机很熟,俩人还经常聊天。
郭刚没动,只是看着他。刚刚抬起的脚却莫名其妙得收了回来。
“上不上啊?不上我开了?”
郭刚缓缓的摇摇头。
“真不上?下班车要很久哦,现在午休时间。”
司机眼睛盯着郭刚又问了一句。郭刚感觉凉意更胜,很坚决的再次摇摇头,从牙齿里挤出一道声音:“不上。”
气氛似乎凝固了,俩人对视好一会,“呲”的一声车门关上,三十八路又缓缓的离开,而郭刚似乎还看见司机一直往后看他。
车辆走后,郭刚立马感到浑身松弛了下来,身体再次感受到夏日中午的炎热。看着远去的车子,郭刚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吗得,神经病啊!老子上不上车和他有鸟关系。”
而三十八路车上的司机此时却在喃喃自语:怎么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