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干人等都到齐了，万大人开堂审案。现在这个案子共分为两部分：先是有吴天状告张中天调戏丫鬟春桃致春桃含羞上吊而死；后是怜玉状告吴天诬陷张中天致中天深陷牢狱，后又勾结江洋妖女雉鸡妄图加害张中天。万大人道：“吴天，你状告张中天一案，现在详细讲来。”吴天道：“大人，这件案子始终有我的管家李纯阴出面代理，大人可否由他回话。”万大人道：“可以有李纯阴代为陈述案情，但是凡事牵连到你的地方，必须有你回话，他人代不得！”吴天连忙答应。李纯阴冲着万千施礼道：“万大人，这件案子还得要从修水渠说起。张大人修渠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我们老爷十二分的赞成，于是亲自带人送酒送肉，有全府的老百姓可以作证呀！后来张大人带领老百姓修水渠，我们老爷也是送茶送水表示慰问。大家都知道，汶河边有我们家老爷的良田，张大人修水渠必然要从我们老爷良田上经过，我们老爷是慷慨答应，并邀请张大人到府上商议如何处理好这件事情。张大人就带了华县丞一同到了府上，我们老爷是热情款待，哪知道张大人酒后乱性，居然侮辱了我们丫头。吴老爷虽然非常生气，但是念在张大人是这里的父母官，就不想，不！其实也不敢多计较。哪知道张大人还不依不饶，结果春桃含羞上吊自杀。事情弄到这般地步，只要张大人公开认个错，我们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我们不想耽误了张大人的前程。”这李纯阴不阴不阳，一片菩萨心肠般的言语，气坏了张中天和姚怜玉。中天知道这审案的规矩，于是强忍着不做声。怜玉忍无可忍，上前指着李纯阴，正要说话，就见万大人一拍惊堂木道：“本大人审案，不得私自喧哗！”怜玉只好忍着气，狠狠的瞪了李纯阴一眼。就见万大人道：“张中天，对于李纯阴的说辞，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中天道：“李纯阴一派胡言！回万大人，事情原委是这儿样的，当天我和华县丞带人修水渠，这时候李纯阴来了，他说水渠要经过他们的良田，邀我们一起去协商如何此事。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考虑这件事必须协商，就和华县丞一起去了。到了吴府，哪知道吴天已经准备好了酒宴，我和华县丞只好勉强赴宴，酒宴开始还算很融洽，我并不知道这里面藏着阴谋。过了一会，华天说他家里有急事，向我告假，我不能不允。华天走了，酒过三巡，吴天便让小丫鬟春桃敬酒，开始我不肯，但我怕我走后吴天责难春桃，就勉强饮了三杯。哪知道他们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我便一时间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候，只见春桃衣服不整的躺在我的怀中，我当时大惊。那春桃见我醒来，便大哭大叫。这时候吴天和李纯阴进来，说我不轨。我当时气得说不上话来，等到了后来人越聚越多，这时候华天也回来了。华天看到这场合，尤其是春桃衣衫不整的样子左右为难。我说既然大家各执一词，那就让华天把我先关进府衙大牢，让华天和江晖公平处理此事，哪知道第二天春桃便自杀身亡了。”万大人问道：“华天何在？”华天急忙施礼道：“下官在。”万大人道：“华天，你原本是陪同张大人一同前往的，但后来你去了哪儿？”华天道：“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我们一起饮酒，可是酒宴开始不久，我的家人华允来报说我的小妾要生了，我放心不下，就专门向张大人请了假。等我走到半路，正遇上家里来报信的人，他们说孩子已经生了，母子平安，我就放了心，便返了回去，正赶上张大人和吴天他们理论；至于事情的始末，我不在场，并不知情。”万大人听了，沉吟一会问道：“听说春桃死后，你带人去验的尸，可有此事？”华天忙到：“是，当时张大人把自己关起来，把府衙的事情交与我和江县丞。那天上午吴家人来报案说丫鬟春桃含羞自杀了，请我们秉公处理。我想虽然吴家自己说丫鬟是自杀，但此事事关张大人，我还是应该带人验尸，便通知仵作梅岩和县里的几个小捕快和我前往。”万大人愣道：“你为什么没有带着捕头何立？”华天道：“一来张大人进了牢房，这府里管事的人少忙不过来；二来这是吴家丫鬟自杀，不是他杀，所以匆忙间我就没有通知何捕头。”万大人把脸一沉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杀？”华天道：“吴家自己报案说是自杀。”万大人生气的说道：“他说不是就不是了？他说张大人羞辱春桃就羞辱了？华天，你虽然算不上国家的一名官吏，但是你在官府做事这么多年，也是知晓国家律法的，这验尸的事也太草率了吧！”华天脸一红，忙点头道：“我有疏忽，请大人处罚。”万大人接着道：“传仵作一干人等。”一会儿相关人员都到了。万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梅岩，我来问你，你是怎么验的尸体？”梅岩赶忙跪下道：“回大人，那天中午我正在和朋友林小四喝酒，这时候华大人命人通知我马上去验尸，我不敢怠慢，就别了林小四，上了县衙里来的马车，跟随华大人前往。”万大人把脸一沉：“你再说一遍，华天是什么时间通知你去验尸的？”梅岩听了，吓得结巴道：“是中午呀！”万大人道：“华天，你刚才怎么说是上午？”华天忙道：“是---是中午，我一时心慌说错了。”万大人道：“梅岩，你接着说。”梅岩道：“我中午吃的不合适，一路上肚子痛的厉害，等到了地方，痛的不能站立，几乎是肝肠欲断。我就对华大人说要不明日验尸，但是华大人生气的说那样会误事。我没办法，就忍着痛在别人的搀扶下前去验尸。由于当时痛的厉害，还不时的跑茅厕，所以精神非常恍惚；但是我敢说，春桃确实是吊死的。”万大人大怒道：“你身为仵作，人命关天，哪能如此草率？等本案了结，绝不轻饶！还有，除了春桃吊死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仵作想了想：“隐约记得手臂上有些伤痕。当时华大人说，做丫鬟的经常挨罚，手臂上有些伤痕，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本案没有什么关联。”万大人看了看华天问道：“你可曾说过此话？”华天结巴道：“是，不过下官说的是实话。”万大人道：“施斌，你有什么话说？”施斌忙施礼道：“回大人，小人那日随行，见春桃手臂上的伤好像是捆绑所致。”华天大怒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施斌反驳道：“我那日说什么？人微言轻，说了你们会听吗？”万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不准私自喧哗！”然后道：“施斌，你说事后华天派人给了你二百两银子，可有此事？”施斌施礼道：“确有此事，银子我已经带来了。”万大人命人验过银子问道：“华天，你为什么给他银子？”华天道：“我们有亲戚，我看他穷困，就送给他了，这个有错吗？”万大人道：“施斌，他给你银两，可曾说了什么没有？”施斌摇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说。”万大人又对中天道：“张大人，你为了避嫌，把自己打入大牢，可敬可佩！本案疑点甚多，春桃的死就算你有责任，也不是直接责任，本官判你先回家等候，随传随到，不必呆在大牢里。”中天正要说话，就见怜玉用眼瞪了自己一眼，于是说道：“下官多谢大人厚爱。”万大人起身道：“相关人等随本官前去验尸。”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