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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浪人

在BJ西单地下通道,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行走的人们步伐是那样的紧凑,和这座城市一样永远停不下来,就算是如此追赶,每天还是有很多人被这座城市所淘汰。飞速的发展让城市中的人们竞争力变得愈加激烈,人们为了能活下来,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做一些自己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如果你不想这样,那你必须做人上人,必须混出个人样。无论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只要不是本地人,你就是北漂队伍中的一员,BJ户口很难办,虽然你在BJ很有地位很牛逼,但你没有BJ户口,你还算是一北漂族。许多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的年轻人们,放弃了自己原始优越稳定或清贫支离的生活,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看不见未来的北漂生活,毅然决然地背起了自己的行囊,向心中美好的大都市—BJ前进着,在他们眼里BJ是中国文化经济的中心,到了那里会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是这样,这座城市迎接了一批人们,却又送走了另外一批人们。这条规律不停地循环着,经久不变着,它让很多人哭泣也让很多人发狂。只有切身待在这里,才会真正明白“北漂”的真正含义。

还是那个西单,还是那个通道,还是那位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抱着一把吉他,撕心的唱着汪峰的一首《B**J周围还是有相当数量的倾听者,人们被歌声吸引,被歌声里的故事所感动。

在这位小伙所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家叫“西南包子”店,几年前这家包子店还是露天的,是由一对来自南京的老张夫妇经营着,他们放弃了自己在南京稳定的工作,觉得青春不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应该有一点风吹雨打,他们想重走青春,体验一下什么是北漂,于是决定到BJ夫妻俩辞去了在南京的工作,坐上了去BJ的火车。

到了之后,经在BJ的朋友介绍,夫妻俩在西单附近租了一个间不大的房子,两个人在来BJ的路上已经商量好开一家包子店,才开始夫妻俩没有什么积蓄,只有搭个帐篷简单讲究着,那时候还没有”城管”一词,可是就算这样,每天都有一群急急忙忙的上班族经过这里,地理位置的特殊,再加上包子不仅好吃而且实惠,生意兴隆让这对夫妇“北漂”的第一桶金越来越多,五年过后,他们商量着在这里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他们用自己这几年开包子店赚得十万块钱再加上以前十万块钱积蓄和向朋友借的几万块钱,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二十多万块钱在西单这里买了一套将近90平方的商品房,经过装修之后,没过几天包子店就开张了,老张想给自己的包子店起个名字,夫妻俩经过商量一致想出了“西南包子店”,名字的由来是根据自己是南京人又在西单开了一个包子店,所以顾名思义就取名“西南包子店”。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很多时候夫妻俩都忙不过来,他们就寻思着雇佣一个帮手,替他们分担一点,可是到哪里找呢。

就在这时老张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歌声,一下子就有了合适的人选,老张大步从歌声的一头走了过去,就在快要走到那个小伙子的跟前时,那个小伙子突然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吉他随之掉到地上,发出了阵阵余躁声。老张第一时间随即拨打了“120”,不一会急救车就来了,众人一起把这个小伙子抬上了车,车很快到了医院,小伙子被送进了抢救室,老张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很想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样,过了大概三四个钟头,抢救室里的医生出来了。

老张赶紧向医生询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病人已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已无大碍了,不过病人高烧之后,需要一段好好的休养,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老张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掉了下来但又提了上去,心中不停地为这个陌生的小伙子祈祷着,愿他醒后能平平安安,老张握住医生的手,感激得说道:“多谢你医生了。”医生向老张说问道:“这是应该的,你和病人什么关系?”老张笑了笑说:“当然是亲戚关系,我是他远房的叔叔。”其实,老张和这个小伙子压根就不认识,但是你最想问那办理入院手续不是有需要填写病人姓名的一项吗,那老张怎么填的,总不能随便写一个名字吧。

这也是一件巧事,那天,小伙子出奇地把自己身份证带到身上,因为他很随便,每天早晨背着吉他,身上也不带什么东西,从租来的20平方的小屋子7:00出发,坐着地铁来到西单,他把身份证带到身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节约了很多宝贵的时间,挽救了一个还没有实现自己梦想的北漂年轻人,一个还没有分享他的北漂经历的年轻人……太多的不可能它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他已经获得了应该有的幸运,因为他遇到了在BJ第一个挚友-老张。

这个小伙子叫杜淳,今年才26岁,自由职业,以唱歌为生,他很喜欢音乐,这也是他北漂的原因,他要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他渴望遇到一个音乐伯乐,能够发现自己在音乐上独特的天赋,从而能够让音乐公司签约自己,他写了好几首歌,他不想让这些歌被埋没,现在这么流行,即使将制作好的小样传到网上也没什么多大的效应,选秀也不是很多,再说杜淳初到BJ好不容易找了一间比较便宜的房子租了下去,其实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房子,它是这家房东闲置的车库,非常破旧和简陋,里面就一个床,杜淳也没考虑那么多,因为身上所带的现金告诉他,你能在BJ能租上这样的房子算你小子幸运。他用剩余钱的一小部分买了一个麦克风和音响,然后他就计划着北漂第一站应该去哪,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象征性的演出。他想了半天,最后他选择了西单,因为西单是北漂人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一来可以让很多人认识自己,二来可以维持一下自己在BJ的生活日常开销。

第二天,他早早就从出租房出发,坐上去西单最早的地铁,当时天还蒙蒙亮,即使这样,车里还是人挤人。杜淳仿佛已感到涌上心头的紧迫感,但是他还是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可以刺激自己与身俱来的斗志。到了西单,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开唱,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城管来了。”还没等杜淳反应过来,旁边摆摊子的小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眼看着城管就快要来了,杜淳也撒开了腿跑了起来,眼看离城管很远了之后,他才停了下来,那时的他已经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了,就在这时,看到一个比他大很多类似小贩的大爷跑到他跟前,对杜淳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来北漂的?”杜淳说道:“当然呀。”那个大爷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小伙子这条路不好走啊,你以后要是唱歌可以到西单地下通道,那里城管管得不怎么严。”还没等杜淳说一声谢谢,那个大爷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杜淳来到了西单地下通道,发现了这里的确管得不怎么严格,里面充斥着小贩和买东西的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拿起了吉他,弹唱了第一首歌《流浪记》,“我就这样告别山下的家,我实在不想轻易让眼泪留下,我以为我并不差不会害怕,我就这样自己照顾自己长大,我不想因为现实把头低下,我以为我并不差能学会虚假……”

杜淳已完全沉浸在这首歌里,他用歌声向人们诉说着自己过去的生活,太多的不幸让这位年轻人变得越来越坚强,他已经不是那个不学无术“坑老族”的不负责任少年,这些年的磨难让他学会独立、自强……这个社会有很多虚假,很多时候他只能选择沉默,因为他没有足够强大的立场来拆穿它……杜淳根本就没有发觉在他唱歌时,他的周围已经站满了很多人,人群里面就有老张,老张被这首歌深深打动了,他想起了他这几年不容易的北漂生活,这首歌也让他记住了这个年轻人,从此,他每天就去地下通道听这位年轻人唱歌,慢慢地杜淳发现听他唱歌的人变少了,但是杜淳不知道每一次听他唱歌的人都有老张,而且他更不知道老张在走之前在吉他包里放进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钱。

那天杜淳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杜淳前天感冒发高烧,没有去医院看病也没吃药,当天还是坚持去西单唱歌,加上自己本来就有低血糖,幸好当时有老张在,换了别人还不知道后面的情形是怎么样的。老张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叫她到银行取1000块钱,赶紧到医院送过来,还没等老婆问他要这钱干嘛,老张就把电话挂了,老张的老婆很快带着钱来到了医院。

当看到老张时,老张已满头大汗,她忙问道:“你要这钱干嘛?”

老张马上说道:“那个唱歌的小伙子发高烧晕倒了,这不在医院躺着,我得给他交个医药住院费。”

老张老婆用责怪的口气说道:“你就喜欢多管闲事,人家没有爸妈吗?”

老张双手搭在他老婆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婆,这个年轻人是孤身到京北漂,很不容易,想想我们那时候初来BJ时,不也遇到很多困难,但也遇到很多好心人帮助我们,如果今天抢救在晚一点,这个年轻人就没命了,所以老婆你要理解我。”

老张的老婆说道:“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店里还有活我先过去,晚上我再来。”

老张说道:“好的,老婆就这样吧。”

说完老张急急忙忙到医院科室办了入院手续,并在医院附近买了一些水果和一盆康乃馨,把它们放在病房的桌子上。然后趴在床边睡了一会,晚上老张老婆带了一些营养品过来,问了一下老张:“他怎么样了?”老张满脸愁绪说道:“还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老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没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老张的老婆指着桌子上带过来的饭,对老张说道:“老公记得把饭吃上,那我回家了。”老张送走了老婆,回到了病房,发现了杜淳居然已经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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