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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果每一场重逢自有天意

她瘦小的身躯里面鼓着满满的勇气,走上了如千万闪光灯照射的舞台,她珍惜每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她迫切地希望别人都能认可自己,她总期盼着、自己的世界里能走进一个人。

“大家好,我叫董小小。董是我的姓,小小是我的名字,我想跟大家做朋友。”她的双手已经拧成一个十分好看的蝴蝶结,额头上也渗出浅浅的汗水,她的眼神一直在闪烁、抬头低头不断切换直到打在了一个面如白纸眼神明亮的男生脸上。

每天周而复始着,虽然只是简单的上学放学,上课下课,但是董小小已经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原来自己也可以过得如此快乐、自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自己那可悲又可怕的生命就此也该结束了。

“你们谁跟她说过话,从来没见她跟谁一起走。”一个女同学的声音。

“她啊,吃饭自己一个人,放学也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她可能没有一个朋友。”声音很小,但是足以传到董小小的耳朵里。

董小小喜欢扎着一只干净利落的马尾,她总希望自己的生活就这样地单纯简单,她安静地如一汪湖水、在那里看着书。

“董小小,我想跟你做朋友?”

董小小闻声抬头,是那个白白的男生,那双大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她感到、这个男生就好像她生命中的那一道光。

“你真的想要跟我做朋友吗?”董小小盯着他的双眼问。

“我真的想,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他笑了,他笑得如一湾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进董小小的心扉。

男生看着她,轻轻地点点头,眼睛都笑成了花。

“如果你愿意,我求之不得。”她笑了,她终于笑了,自从爸爸走了,这是她第一次笑。

“真好,你笑起来真好看。”男生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女生,好像前世他们就认识。

董小小的笑交合着他的笑,两个人如春天里的刚刚绽放的花朵,逢着阳光会开心,逢着微风也会开心。

“我能求你件事吗?”男生恳切地望着她。

“你说。”

“你能再笑一次给我看吗?因为你的笑很好看很好看。”男生醉在了她的笑容里面。

董小小又一次地嘴角扬起,如冬日里的阳光、那样温暖。

男生突然意识到,数学书上那只长着头发的老鼠,他失声了……

“班长,你怎么了,你也跟我一样,变得不爱说话了吗?”她的声音好听,如风铃一般叮咚叮咚作响、又有别样温柔的旋律。

“不,不是,你会唱这首歌吗?”班长几乎哽咽,他哼着歌,一直哼着,曲调婉转悠扬,淡淡的忧伤如细雨一样,代表着思念,代表着彷徨,代表着期望。

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睫毛分外清晰动人,眼泪瞬间滑落下来、细雪般地洒落到脸颊,染湿了书本。

“烟雨蒙,雪花飞;轻声起,蝶蜂落;不相见,却相识;不牵挂,却思念……”了董小小唱起来,声音唏嘘不已。

“你是南城哥哥?”

“我是顾南城,我是你的南城哥哥,妹妹,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吗?”班长激动地有些口齿不清。

“这世上,只有你我知道,米老鼠如果哭了,那就画一只长头发的老鼠,那首歌只有我们会唱,因为孤儿院的那个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董小小带着泪眼望着这个陌生的班长,也是熟悉的哥哥。

“小小,不要哭,真好,我们终于见面了,有我在,我不允许你哭,我要你每天都笑,以后有我在,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你的眼泪是我的、我要锁住你的眼泪。”

恍惚间,那是一个阳光特别刺眼的夏日,阳光炽烤着大地,油漆马路都散发出那种难闻的味道,叫人很不舒服,只有那棵大树下很清爽、很和谐,两个可爱的孩子在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画,画出了一只长头发的老鼠,一只扎着马尾的母老鼠,他们嘴里哼着那首只属于他们的歌儿,这是回忆,也是牵挂,一辈子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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