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先生打出的梭子镖直奔独孤芮的面门,如此近的距离,独孤芮绝不可能躲得开。来不及看结果,一个转身,趁着青烟的掩护逃向庙外,刚逃出不到两丈,就觉得后心一疼。
一声惨呼,伴随着四处飞溅的鲜血,龙大先生倒了下去。
原本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梅二先生手中已多了一柄精钢长剑,剑尖上还在滴着鲜血。
秦江的手中多了两枚梭子镖。
独孤芮抚掌道:“梅二先生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梅二先生道:“梅二这点武功,也就只能砍柴伐树还能用用。”将精钢长剑上的鲜血在龙大老板身上抹干净,“呛”的一声,收剑入鞘。“秦大总管的武功才真是让梅二大开了眼界。”
秦江淡淡一笑,道:“在下末学后进,今后还要仰仗梅二先生多多提携。”
梅二先生道:“秦大总管如今才是独孤世家第一人,老朽还希望你多多照顾才是。”
独孤芮道:“两位就不要争了,你们都是独孤芮所仰仗的人,今后你们要齐心协力,独孤世家才会一直繁荣下去。”对梅二先生笑了笑,又道“龙大老板的事,今后有劳梅二先生了。”
梅二先生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似乎高出一截,脸上也笑开了花,一脸都是褶子,道:“大小姐能看得起梅二,梅二一定不辜负大小姐对老朽的期望。”
今天晚上的见面,总的来说独孤芮还是很满意的。该赚的银子一分也没有少赚,还除去了独孤世家最大的隐患。
独孤芮已经想结束这次见面了,道:“希望下次见到梅二先生的时候,还会像今天一样开心。”
梅二先生是个老江湖,当然听的出来独孤芮话里的意思,弯腰鞠躬道:“梅二年纪大了,熬了这么一会儿夜,就感觉困得不行,这就向大小姐告辞。”
有这样一位即办事得力,又会察言观色的手下,无论什么人都会很满意。
独孤芮高兴地笑了,道:“梅二先生可要注意保重身体,今后独孤世家需要仰仗先生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因为独孤芮的事情让先生身体受损,那就是独孤芮天大的罪过了。”
秦江忽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将龙大的生意全都交给梅二?”
独孤芮道:“你是怕他成为另一个龙大?”
秦江道:“一个人权力太大,难免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独孤芮道:“梅二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何况,就算他有其它的想法也不要紧,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秦江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已在他的身边安排了自己的人。”
独孤芮微微一笑,道:“要不然,你以为龙大有异心的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秦江目光闪烁,道:“我的身边又是什么人?”
独孤芮温柔的抚摸着秦江的脸,道:“你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看了看眼睛还在闪烁的秦江,又道:“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对谁不放心也不会对你不放心。”
秦江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搂紧了独孤芮的腰,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他的动作越发大胆,干脆将独孤芮抱了起来,往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内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床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最好的,秦江抱着独孤芮往床走去,低头亲吻脸色已经红得发烫的独孤芮。
两个人都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气息越加的粗重,两人拥的越加的紧,最后双双的倒在了床上。
独孤芮似乎受了伤,如果没有受伤,她怎会呻吟?只不过她的呻吟声却让秦江的呼吸更加的粗重,动作更加的粗鲁……
房间内的烛光无风自动,忽明忽暗,将床上正紧紧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照的忽长忽短,忽胖忽瘦,显得十分丑陋,不堪入目……
一晚的沉睡,南门荣祖的精神并没有好上一些,反而有点昏昏沉沉,无论是谁每天都睡这么久,都会有些昏昏沉沉的。
南门荣祖刚穿好衣服,独孤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道:“南门,出来吃早饭了。”看了看南门荣祖,又道:“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南门荣祖随口应道:“也许是没有休息好。”
独孤芮笑了,道:“你这段时间都睡得很早,也睡得很熟,怎么可能没有休息好。”
南门荣祖不说话了。
独孤芮道:“一定是没有吃好,我特地为你炖了一锅汤,一定要多喝两碗。”动手盛了一碗汤,又道:“这是我一大早排队买来的猪蹄,炖了两个时辰,已经完全炖烂了,吃的时候都不用嚼就能咽下去。”
汤汁已经炖的发白,如同浓浓的牛奶,骨与肉已经完全分离,轻轻地用汤勺一碰就烂了。独孤芮犹若无骨的葱葱玉手拿起汤勺,勺了一勺汤,轻轻的送到南门荣祖嘴边,道:“你尝尝这汤熬得香不香?”
南门荣祖一口将汤喝干,那样子就与喝白开水没有什么两样,似乎什么东西到了他的嘴里都是一样,道:“很香。”
独孤芮道:“香就多喝两碗。”
谁也不会将今天的独孤芮和昨晚的她联系在一起,只因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今天别人看到的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谁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妻子,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昨晚让人看到的,却是一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背着丈夫在外面偷汉子的女人,谁要是取了那样的女人,就将会生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为什么一个人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种人如果是男人,一定是个枭雄,他在不同的人面前,会用不同的一张脸,因为他有很多张脸可以用。如果她是女人,那将比男人更可怕,也许不会掀起滔天大浪,但是由于她是女人,谁也不会对她有防备之心,所以很多男人不能办,也办不成的事,都能办得到。
这样的女人,无论她用那一面对你,都会让你欲罢不能,除非你能发现她的另外一面,否则将永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独孤芮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女人。
喝过汤之后,南门荣祖就开始打扫起院子,看着他的背影,独孤芮有露出了笑容,只不过她的笑容有点冷。南门荣祖抬起头冲她还以一笑,她脸上的笑又变成了温柔的笑容。
她端过一个竹篮,里面有针线,还有一块没有绣完的布,上面绣的是一只正在戏水的鸳鸯,还有最后几针就能绣完了。这些都是独孤芮绣的,他要南门荣祖知道,为了他,自己什么苦都可以吃。
独孤芮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绝不会被别人发现。
就在小屋前一丛竹林的阴影处,却有一双眼睛正在静静地看着她。这双眼睛里没有仇恨,蔑视,只有痛惜。
金铃破痛惜的是南门荣祖现在的遭遇,同时他也在担忧,南门荣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毁在独孤芮的手上。
两天前,金铃破就在小玉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南门荣祖这两天的遭遇都看在眼里,却只能束手无策。
白惊鸿看着他,道:“看你眼中全是忧色,真想帮你做点什么。”
金铃破道:“我现在很好,并不需要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南门。”
白惊鸿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能成为你的朋友,绝对终身无悔。”
金铃破道:“可是我却只能看着朋友落难,却丝毫也帮助不了他。”
白惊鸿道:“那只是因为你对朋友太好。”
金铃破叹了口气,道:“我不能杀了独孤芮,那样南门不但会伤心,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成为朋友,而且将会是终身都化解不开的死敌!”
“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白惊鸿道:“什么事?”
金铃破道:“想让你替我杀了独孤芮。”
白惊鸿道:“你觉得我杀得了她?”
金铃破道:“你的孔雀神针要杀一个独孤芮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惊鸿忽然道:“南门荣祖是你的朋友,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金铃破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白惊鸿道:“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也就是说今后见面的机会有很多,到时候你是希望看到南门荣祖杀死我,还是我杀死南门荣祖?”
金铃破道:“这倒是我的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这样做会让你为难。”
白惊鸿道:“我也知道你对朋友都是一样,绝不会厚此薄彼。”
金铃破道:“能够得到你的体谅,再好也不过了。”
白惊鸿道:“也许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金铃破道:“难道你已经想到了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白惊鸿笑了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是不是好办法就不好说了。”
金铃破道:“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
白惊鸿道:“这个办法就是……”
听完白惊鸿的话,金铃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白惊鸿白了他一眼,道:“金少爷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这种办法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