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道长亲自看护的自在经居然不见了,金铃破问道:“在什么地方不见了?”
清风道长苦笑了笑,道:“就在本门之中。”
金铃破道:“难道盗走自在经的人也是千鹤欢乐使?”
清风道长道:“在现场留下的正是一只用流芳斋的纸做的纸鹤。”
金铃破道:“千鹤欢乐使居然还做出过这种事情。”
独孤芮笑着道:“若是你沉迷于武功,这条罪名想必也会一起加在你的头上。”
金铃破笑了笑。
清风道长道:“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金铃破道:“哦。”
清风道长道:“这次盗经事件,事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陌生人来过青城派附近,事后除了那只纸鹤之外,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青城派虽不敢说是固若金汤,但是有人想要无声无息就将经书盗走,却也绝无可能,正因为如此,负责看管经书的清心师兄才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得知千鹤欢乐使在金苑出现,亲自赶了过去,就是为了找回本门的宝典自在经。”
长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是青城派的秘密,也是青城派的奇耻大辱,事关重大,直到现在知道的人除了在座的诸位,也就只剩下清心师兄了。”
金铃破道:“如此重大的事情,江湖之中怎么会没有人知道?”
清风道长道:“此事不但关乎青城派的颜面问题,而且关乎到整个武林的安危。”
金铃破道:“道长是担心此事如果泄露出去,会在江湖中引起恐慌?”
清风道长道:“如果让人知道,连青城派都不能守护好自己的经书,其他门派及武林世家那还不人人自危。”
金铃破道:“此话有理,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道长和清心,清叶以及除垢居士之外,真的没人知道了?”
清风道长道:“就连除垢师弟也是经书失窃之后方才知晓的。”
金铃破道:“这么说来,知道这本经书藏在什么地方的人其实只有三个,如今清心道长已然仙去,知道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清风和清叶两位道长。”
清风道长道:“不错,自在经被盗之前知道的的确就只有我们。”
金铃破道:“道长今天将此事对我们说,想必绝不会是盗经之人,难道道长怀疑……”
清风道长道:“绝没有,要说我们师兄弟三人谁最没有嫌疑,就是清叶师弟。”
金铃破道:“此话怎讲?”
清风道长道:“清叶师弟本是一个孤儿,师傅年轻的时候出去云游,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路边乞讨,那也是一个冬天,那时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别人扔掉的破衣服,早已经千疮百孔,师父遇到他的时候,已经几天没有吃饭,又冷又饿,竟然晕倒在了路旁,若不是我师父恰好经过,他也活不到今天。”
金铃破道:“原来青叶道长还有这么凄苦的童年。”
清风道长又道:“师傅将他带上山,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有被狗咬过的痕迹,由于没有治疗过,伤口早已经化脓溃烂。当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来到山上就一直昏迷不醒。师祖都劝师父放弃,师父却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也是清叶师弟命不该绝,一个月后竟然真的活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身体底子实在是太过薄弱,竟然禁不起一点点的风吹雨打,一年之中倒有半年多都是躺在病床上度过的。”
金铃破道:“青叶道长现在的身体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
清风道长道:“你能看到现在的清叶师弟的样子,都是我师父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做到的。为了让清叶师弟身体好起来,他老人家到处找寻名贵药材,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天山雪莲都找来给清叶师弟补身子,就这样他的身体才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但是还是虚弱不堪,动辄感冒发烧。”顿了顿又道:“由于年少时在世俗间受到过如此凄惨的遭遇,也使得他不愿意再去江湖之中走动,一直都在山上也不下山,这也是他在江湖中几乎没有朋友的原因。”
金铃破道:“这样的童年相信一定很不好过。”
清风道长道:“所以,每次我师父下上,都让我和清心师兄无微不至的照顾好他,所以我们三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金铃破道:“可是,如今的青叶道长不但身体没有问题,而且武功也很好。”
清风道长道:“清叶师弟身体现在之所以这么好,其实就是因为练了自在经的缘故。本来逍遥经与自在经都是只有青城派掌门才有资格练习,可是他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师父才破例让清叶师弟练习了自在经。”
金铃破道:“青叶道长已经练习过自在经,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再去盗经,他的嫌疑自然而然的就已经排除了。”
清风道长苦笑道:“如今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金铃破道:“清风掌门本来就可以练习自在经,盗经一说更是无从谈起。”
清风道长道:“如今,自在经不但没有找回来,还搭上了清心师兄的一条性命。”
金铃破沉思了许久,问道:“不知清风掌门可否方便告诉我一下自在经是什么时候被盗的?”
清风道长道:“上个月二十三。”
金铃破道:“今天已是腊月十五,也就是说自在经被盗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想必一定早已被他带出青城派。”
清风道长道:“自从自在经被盗,本派对山上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仔细的询问,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找到除垢师弟商量,他也认为这个人有可能还在山上,于是我一直都派人严加看守下山的每一个路口。”
金铃破眼睛一亮,道:“这么说自在经还有可能在青城派之中,还没有被人带走。”
独孤芮道:“既然知道自在经还在山上,那仔细搜查一遍不就找出来了。”
一直未曾开口的南门荣祖道:“你知道整个青城派有多大?有多少地方可以藏下一本小小的经书,随便一个墙缝或者是一块石头下面都有可能藏着自在经。”
听到这番话,金铃破轻轻的点了点头。
独孤芮道:“既不知道是谁盗走了自在经,搜也搜不出来,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大摇大摆的将经书带出青城派吗。”
金铃破道:“也不尽然。”
独孤芮头一偏,道:“难道你已想到了用什么办法能找出经书?”
金铃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要经书还在青城派,就一定能够能找出来。”
清风道长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金铃破道:“这个办法其实也不算高明,不过却要清风掌门配合一下……”
三日后,金铃破他们在清风道长的送别下离开了青城派。
虽然已经洗脱了千鹤欢乐使的罪名,但是清心道长却为此丢了性命,脸色异常沉重,高兴不起来。
这里离开青城派已经有三十多里,他们忽然掉过头来,再次往青城派方向赶去,只不过他们走的是一条平时很少人才知道的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可以秘密通往青城派,除了青城派几个重要的人物,其他人都不知道。
为了不让金铃破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清风道长特地让金铃破他们从这条小道赶回去。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到自在经。
清心道长的丧期已过,由于他是忽然去世,也就没有来得及通知其他门派的人前来参加葬礼,所以,青城派除了气氛有些悲怆,其他的倒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自在经被盗已经快一个月了,尽管青城派严密防守,可是还没有找到哪怕是一丝有用的线索,再这样么严防死守下去也没有多大的用,于是防守也就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虽然这件事也许与青城派弟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天天被人严密的盯守着,浑身也会感到不舒服,如今这件事总算过去了,大家心中也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青城派弟子不能下山的禁令也已经撤除,许多凡尘心未抿的弟子又可以下山去了,但也只是几个胆大的弟子才敢提出来下山的要求。
清风道长对他们的要求一一都答应了,并在他们临行前仔细叮嘱了一番,无非都是些牢记门规,多做些行侠仗义的事等等。
只不过清风道长目光之中隐隐有些什么东西在闪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明心作为清心道长的大弟子,服孝期还有三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下山去的,他不但是清心道长的得意大弟子,也是被视为青城派未来的掌门人人选之一。
明心的武功是这一代弟子之中最好的,虽然他的天赋并不好,但是他很刻苦,只要有练不好的招式,即使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要将它练好才肯罢休。若是有人问青城派弟子,谁是青城派弟子之中最能吃苦的,那回答绝对一致——明心。
今天,明心又将练得烂熟于胸的武功再次练习了几遍。
师父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武功不够高,他期望能在这些已经练习了千万遍的武功里面找到一丝突破,让自己的武功能有一个更大的提高,只有那样那样才能为师父报仇。
可是要想在已经练习了千万遍的武功里面找到突破口,并不是靠苦练就能够找到的,如果真有那么简单,第一个找到的人一定是他。
师仇未报,武功迟迟没有进展,这让明心的心情异常的糟。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城派弟子赶了过来,大声喊叫道:“大师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