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不客气的抢在阿灯前接过酒杯,冷淡而戒备的眼神扫过霍尔特,冷声问道,“酒呢?”
阿灯饶有兴趣的歪头,眨巴眨巴眼睛,没有打断他。
霍尔特愣了下,继而温和的微笑,好整以暇的拾起倒在地上的酒壶,姿态优雅的将散发着青草馥郁的透明酒液倒入雅格伸过来的杯中,“好酒,可不要浪费了。”
液体注入酒杯,他的手很稳,没有溅出一滴。
雅格看也不看的仰头一饮而尽。
阿灯看着他。
不得不说,少年喝酒的样子很养眼,清秀的脸蛋向后仰,露出白净的脖颈,有一缕酒液从嘴角滴落,顺着脖颈滑下,直没入少年漂亮的锁骨。
他的眼神很干净,即使是在赌气,也依旧如此。
就像现在。
阿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抬眼打量了下那边同样满眼戒备模样的下人,他怀里枕着看不清模样的女孩,身姿窈窕,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瀑布般的发丝,倾泻在那人大腿上。
迷离的火光将一切镀上虚幻的金光。
篝火上烤着的闷闷鸡已经熟透,香气扑鼻,浓郁的肉香不加掩饰的扩散开来,几乎是大张旗鼓的引诱着森林里的魔兽们。
夜晚的森林温度不高,呼气成霜。
雅格一口气喝完杯中酒,神色不变,冷冷的将酒杯还回去。
霍尔特微笑着伸手接过,期间不免又是一阵视线交锋。
一旁擦拭着短剑的红衣女人许是感受到他的冷眼,阴沉着脸抬起头,手中短剑散发出犀利的锋芒,剑尖直指雅格,黑发下明眸顾盼,眼底神色却是凌厉。
“放肆!”她低声喝道。
雅格没说话,手中却已经悄然握住匕首,冰凉的视线盯着剑尖。
阴暗幽深的古老密林,本就因负盛名而带给人永远走不出去的绝望,望不到尽头的古树参天,青苔累累,其上围绕着繁密的树藤,交织在一起,就像青色的网。
满地铺就的枯枝烂叶,不知埋了多少枯骨,也不知葬了多少冤魂。
有的地方因为潮湿和大片的腐烂已经形成黏腻的沼泽,散发出些许腐臭,杂草丛生。
低沉的兽吼不时从林子深处响起,连绵不绝。
阿灯如火如荼的红唇于斗篷下翘起。
那道灼热的目光几乎是不加掩饰的盯着她看,这让她大感兴趣。
那道目光的主人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隐藏在林子中没有现身,但霍尔特这群人应该是知晓他的存在,并且放任他如此。
但阿灯是谁啊,她顺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笑眯眯的朝那人躲藏的地方扔去。
她并没用力,于是树枝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向下的抛物线,然后撞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发出“碰”的一声闷响。
雅格与红衣女人还在对峙,而霍尔特却是笑着看向阿灯,待他看见阿灯扔的树枝不偏不倚的打在某棵树上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在做什么?”他用那温和动听的声音问道。
“玩呀。”阿灯笑意盈盈的回答。
“……”
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是怎么回事?
霍尔特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