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这边无比纠结懊恼的男主君不谈,现在镜头转向阿灯。
黑漆漆的楼道里,系统正一脸惊悚的看着阿灯姑娘漫不经心的拖着季延年上楼梯,是的,你没看错,就是拖!
拖麻袋似的越过一层层棱角的台阶,皮肉撞击水泥的声音闷闷的,真是看着都疼。
【宿,宿,宿主大人!那个那个啥,四楼到了!】系统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原本萌哒哒的声音都被吓没了,他成为人工智能系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凶残的上楼方式。
那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就算他已经用积分兑换仙丹将他身上的伤治好了,这样下去也得没命......女神好狠......难怪能将那么难搞的茶茶治的服服帖帖的!
阿灯浅笑,继而慢悠悠的拿出钥匙开门,接着又用戴着白手套的纤手,拖着已经彻底不省人事的季延年走进了屋子,也幸亏系统聪明,提前放了个面罩在他脸上,否则那张帅脸是保不住了。
三室一厅,清雅别致,无论是冰蓝色薄透的纱帘,还是房内的物品摆放,都完美的融入了丝丝缕缕欧式气息,格调呈现出简约的红黑色。
客厅里的沙发看上去宽敞舒适,黑色真皮材质,边角巧妙地镶嵌着明亮的碎钻,棱角分明,剔透晶莹,软绵绵的活像是要让人陷进去般。
走进卧室,清晰可见铺满一面的电视墙,数十个液晶屏幕摆放在一起,犹如国际大楼顶部的显示屏般夸张。
奢华的大床是梦幻的粉红色,满床大大小小的洋娃娃,还有一个人形抱枕,窗外夜色深沉,繁星点点,寂静的夜晚风声淡淡,纯黑色的裙摆安静的垂落在阳台边,仿佛徐徐开出深渊罪恶枯骨的花。
一边是梦幻天堂般的绮丽,另一边却是黑洞深渊般的黑暗,阿灯还是笑盈盈的站在那儿。
清澈到寡淡的黑眸惬意的微微眯起,葱尖似的白透手指姿态优雅的退下手套,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地板上的季延年,轻笑道,“积分兑换佣兵绳索,皮肉伤留着,不死就可以。”
说完,也不等系统反应,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下一刻,听见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系统突然回忆起茶茶曾经说过,她的师父浑身都是谜,而且强大到逆天,那双仿佛寄宿着魑魅魍魉的浅金色眸子,从未消失过笑意,她的身上永远萦绕着罂粟花一般奢靡荒诞的气质。
“我选择留在位面空间,不是因为我回不去,也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我发现,相处了那么久我除了知道她叫阿灯外,其他的竟然一无所知。”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女人祸水般倾国倾城的面庞,第一次流露出失落。
阿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哦不,忘了她不是人。
系统晃晃脑袋,暗自嘲笑自己居然开始向茶茶看齐了,真是丢人,呸,他也不是人!
利落的处理好阿灯交代的事情,系统自动自觉的进入休眠模式,若非好感度触动,短时间内不会苏醒。
他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阿灯懒得瞧见他。
阿灯没有穿浴袍的习惯,白净的颜色,不适合她,依旧是那袭亘古不变的纯黑色连衣裙,裙摆却没有绣黑色的蔷薇,极素的黑色,极深的黑色,像极了此时阿灯的眼睛,不再是那矛盾又蛊惑的金色,只是黑暗。
海藻般漆黑柔顺的长发,有些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秀色可餐的精致脸蛋上,白里透红,人类的身体带来的冷和热度,使得阿灯很是新奇。
她很少借用人类的躯体,首先是洁癖,其次就是懒。
这次倒是难得的体验呢。
冰凉的地板上,季延年修长瘦削的身子躺在那,身体被紧紧地捆绑着,原本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黑发凌乱,本就苍白的肌肤由于失血过多更显病态,他紧闭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着擦过眼睑,刷出漂亮的阴影,睡得很不安稳。
手脚冰凉,身体不住地发抖,长手长脚,这样看去他的五官很俊秀,清淡干净的像风声,棱角温和,眉眼间尽是锋芒尽显的风情,即使是闭着眼睛不动,人群中依旧能一眼认出他来。
星气,他是天生的巨星,适合生活在镁光灯下,万众瞩目。
若不是失败的家庭,他或许就没有了那般变态的占有欲,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但他注定了不会碌碌无为,只是少了眼里那抹奇异的光亮而已。
阿灯只瞧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转身走向厨房,路过窗边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眼楼下停在不远处的一排路虎。
看起来顾哥哥的动作很快啊。
歪着头,阿灯姑娘甜丝丝的笑了。
墙上的钟摆准时的敲响午夜的钟声,十二点了,昼夜轮转,时间交替到下一天,阿灯却是慢条斯理的握着从系统那里要来的厨具,借用了宝贝徒弟的厨艺点数,飘回空间,目睹了一场切菜板和蔬菜水果间的较量。
煲汤,烧菜,翻炒,样样精致。
空间里,阿灯笑眯眯的喝着咖啡,她的口味很刁钻,黑咖啡必须经过深度烘焙,口感浓醇细致,苦涩的味道弥漫整个味蕾,足够苦得人眼泪直掉。
【叮咚——】
【系统提示:女主谢恩希好感度-10,目前对宿主好感度-60,女主绝壁是要黑化了,恭喜宿主哇!】
“唔!”
季延年难忍痛楚的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口干舌燥,四肢紧绷疼痛,眼前由白蒙蒙逐渐转变为清晰,映出花纹繁复的天花板。
这是哪?
他在哪里!季延年伸出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托住额角,眉头因为疼痛紧皱,瞥见身上被捆绑得严严实实,黑得瘆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阴鸷,疼痛中微微弯起的嘴角,是眼底那诡异得有些嗜血的光。
他被人暗算了。很好!
去医院打听到阿灯已经出院,不得已,打算再去寻找的时候,半路猛地蹿出一辆开的七扭八歪的车,不要命般朝他的车撞过来,保姆车蓦地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却也来不及了。
至此他的意识陷入昏暗,彻底断片,直到感受到身体被人肆意的殴打,疼痛伴随着讽刺。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季延年静静地估量他的处境,似乎并不是很糟,除了身上绑着的绳索,其他位置的伤口也都或多或少经过处理,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地板却未被染上鲜血,或许他被救了。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