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伴侣。”安彤直接了当。
齐哲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悠悠的说:“既然我跟你已经是朋友,你的床伴也是我的朋友,要不这位美女也坐下一起用餐吧!”
“多谢齐少美意,我看不必了。”邦尼脸色尴尬,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齐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满意的泯了下酒,开口道:“安叔叔说要我在这边多玩几天,我想安小姐有时间陪我!”
“当然,理应尽地主之谊。”
“预祝我们相处的愉快!”齐哲拿起红酒杯伸长手臂碰了碰桌对面安彤的酒杯。
安彤的手轻轻扫过桌子,拿起红酒喝了一口,慢慢的放回原处。
齐哲走过来,帮安彤把桌子上碍手的东西全部挪开。“我有个朋友是眼科专家,用不用帮安小姐安排一下。”
“谢谢齐少,我这小问题,过几天就能恢复。”安彤听到桌子上的声音侧了侧头。
服务生把菜全部放到桌上。齐哲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分别是什么菜,在什么位置,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齐哲认真的切着牛排,切好后放在安彤面前,让她先品尝,然后再切自己那一份。
“谢谢。”安彤摸到牛排,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脸色略有缓和。
不管是牛肉的味道还是齐哲的态度,都让她很满意。
“看在我这么殷勤的份上,安小姐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齐哲优雅的吃着牛排,似乎这不是一顿午餐而是在欣赏艺术品。
“荣幸之至。”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做我的女伴如何?”齐哲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
安彤一惊,手里的叉子一下子划出去,楞在那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邀请一个瞎子做女伴?”
齐哲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安小姐不愿意?或许安小姐觉得我不配做你的男伴。”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彤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齐哲微笑着跟安彤碰了碰酒杯,“那我就当安小姐答应了。”
一顿比较愉快的午餐,齐哲又问了几处好玩的地方,安彤也一一作答。
“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可不可以称呼你安彤?阿彤?彤彤?”齐哲完全无视邦尼那吃醋的表情,继续跟安彤拉近距离。
安彤的手一抖,差点碰倒酒杯,淡淡的说:“安彤就好。”
“你可以叫我阿哲。”齐哲走过去,一手搂过她的肩,安彤全身一僵,伸手推开。
“我不喜欢跟男人太亲近。”
齐哲也没生气,笑容满面的牵着安彤的手往电梯的方向去。
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一个人从安彤身边快速走过,安彤皱了下眉,鼻尖掠过一种熟悉的气味。
齐哲停下,左右看了看,一个熟悉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走廊尽头,难道又是他。突然打横抱起安彤,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遇到熟人,帮我一个忙。”
齐哲抱着安彤走进电梯,大声说:“你太不乖了,总是让我抱你。”自说自演的同时,还不忘向邦尼炫耀。
安彤的脸瞬间红了,一语不发。齐哲的眼睛闪过一丝得意,安彤偏瘦,在齐哲手里根本就没什么重量,安彤的双手尴尬的不知道该往哪放。
身后的邦尼怨怒的瞪着齐哲,可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紧紧跟在后面,关上电梯门。
齐哲一直抱到楼下,对邦尼说:“安彤坐我的车,你们回去吧,晚上我送她回家。”
邦尼不肯离开,看到安彤点头首肯后,才悻悻回去。
齐哲把安彤放进自己的车里,自己也钻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你可真能演戏,以为我看不见就好糊弄是吗?”安彤语气淡淡的,如果刚才真有熟人,那进了电梯齐哲就该把她放下。可是齐哲一直把她抱到楼下,不难猜到齐哲是想让邦尼知难而退。
“失策失策,没想到你这么冰雪聪明。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齐哲真诚的道歉,然后拿出手机播了号码,“安排好了吗?嗯,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齐哲探究的看着安彤,目光如炬,安彤虽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视线,“我脸上有脏东西?”
齐哲没有回答只是满意的微笑,车子十分钟后停下。齐哲扶着她走进去,进了电梯,又拐了几次,最后把安彤安置在一个沙发里。
安彤的手轻轻抚摸沙发,感觉沙发的质地。这不是那种软软的沙发,比较有型,坐久了还不会累,像是电影院的那种。还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周围缓缓响起了音乐。
歌剧院?
安彤诧异的转头,身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安静的听。
真的是歌剧院。正在上演著名的歌剧(女人心)。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18世纪的那不勒斯,老光棍阿方索与两位年轻人打赌的故事。老光棍对他们说:“你们正在热恋的情人对你们的感情是否是如你们自己所说的那样真挚,我很怀疑。要不然我们来验证一下如何?”两位青年欣然同意,于是这个老光棍就出下了一个馊点子,他叫两位青年佯装因公务外出,在与各自的情人道别后,却乔装成斯洛文尼亚富有的青年,去分别追求对方的情人,如果追求成功,则验证他的疑惑是正确的。
于是乎两位青年便努力使出了他们各自追求女人的绝招,来证明另一方的女人的不忠。不过,看来不忠的女人不是一方,而是双方的,因为两位青年都得逞了。两位女人在他们的百般追求下,都答应嫁给对方。最后,两位青年不得不卸去伪装,露出了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为了验证老光棍的话,他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安彤虽然没有看过这出歌剧,但是听过这个故事,是几年前,她被送到非洲丛林特训的时候,一个野外逃生的训练课上,队长讲给她听的。
当时他们被狼群追的极其狼狈,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队长就讲了这个故事给她和以晴听,队长当时这么说:“这个故事说明什么呢,没有泡不到的妞,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你想活着,就一定可以活下去。”
以晴却笑骂道:“你放屁,这故事是说我们女人不忠心!”
队长忙说是以情想多了,结果她跟以晴追着他打,竟然误打误撞的出了丛林。
齐哲注视安彤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忧伤,一会沉思,一会窃喜,一会儿又恢复了淡默。
歌剧演完了,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她有些诧异,难怪周围这么安静,她一定在二楼的某个位置。
“好听吗?”齐哲注视着她的脸,探究她每一个表情。
“不好听,再讲女人不忠心,有什么好听?难道你被女人抛弃过?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你不喜欢女人吧?”安彤转头看着齐哲的方向。
齐哲笑了起来,“看吧,不同的心态就看到不同的方向。不过我确定我喜欢——女人。走吧,咱们该去参加宴会啦!”
安彤微微一怔,不同的心态看到不同的方向。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感觉。
齐哲带她离开歌剧院,直奔礼服中心。几个设计师恭敬的站在齐哲面前等候他的吩咐。
“给她换身衣服,去参加晚宴。”齐哲把她丢给几个设计师就去换自己的衣服。
设计师文慧把安彤带进试衣间,“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忌讳吗?”
“我不穿露胸露背露大腿的。”安彤一句话把所有的礼服都给否了,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忌讳。
文慧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是一个萧冷傲骨的女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美艳不可方物,唯一遗憾的是她的眼睛。
“那,有没有喜欢的颜色?”文慧退而求其次。
“银色。”似乎冰冷的人都喜欢冷色系。其实安彤比较偏好白色跟黑色,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两种颜色,亦像她的世界,只有生和死。
亲情,爱情,友情,都只不过是生命里的过客。
文慧把一条裙子摘下来平铺到台面上,拉着安彤的手摸上去,“这边有条长裙,不知道您是否满意,这是我们这里珍藏的礼服。我感觉特别符合您的气质,要不然穿上试试?”
裙子的面料很柔软,是一只袖子的过肩装,腰部收紧,到小腿的位置分开褶皱,然后拖到地上。
确实达到安小姐的要求了,不露胸不露背不露腿,只露一只胳膊应该没问题。其实露背装安彤是可以接受的,关键她的后背有伤,现在不能露。
安彤点点头,表示满意。文慧扶着她去换衣服,突然看到她的后背,吓得一声惊呼。
安彤非常淡定,自己把衣服穿上,转过身让文慧拉拉链,“小姐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