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河面上升起一层薄薄的雾,像拉起了一层笼纱,让河对岸的树木也看不真切。
寒冷的湿气侵入人的肌肤,三人的衣服还湿淋淋地粘贴在身上,伍莲儿双手搂在胸口,身体不停地发抖,打着喷嚏。
“往上走应该就是桥了,过了桥就是往山寨的路!”贾贵儿环顾了一下四周,凭他敏锐的方向感,他很有自信地告诉贵苦儿。
贾苦儿脱下衣服,轻轻的搭在伍莲儿的身上。
十多年的磨练,让他的身体变得健硕,到处焕发着年青的活力。
伍莲儿第一次看着赤着上身的贾苦儿,娇羞得脸一红,赶紧移开视线。
贾贵儿蹲在树底下,把身体窝成一团,以增强自己身体的热量,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真正从骨子里关心你的人,还是贾苦儿。”
贾苦儿感觉到贾贵儿那股浓浓的醋意,羞红着脸说:“哪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兄弟,把莲儿当成自己的妹妹。”
“其实山寨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说你们好有夫妻相,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如果不是你们来自不从的地方,都有各自的爹妈,人家还真以为你们是孪生兄妹了,唉,这就是天意吧,世上往往就这么神奇,即使远隔千里,但仍然会走在一起,这就是人世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吧,谁也羡慕不来,谁也抢不走,一切都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们还真是这世上的绝配……”
“兄弟,你想得太多了!现在这境况,你还有闲功夫想这些,趁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如何脱险才对。”
“嗯,对!”他站了起来,朝东方一指,往前走。
一切都还在沉睡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三个人顺着蜿蜿蜒蜒的河堤在雾气中摸索着前行。
突然,几个红色的亮点印入眼帘。
“不好,桥上好像有人把守。”
三人的心“咯噔”一下,一种恐惧又迷漫了全身。
看看身下的河,静默地流淌着,悄无声息,贾苦儿捡来一块石头扔下去,一声沉闷的“咚!”声传来。
贾苦儿脸上泛起一丝愁容:“水很深,伍莲儿不会游泳,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到对岸吗?”
贾贵儿摇摇头:“这是镇上的南边,只有唯一的这条路了。”
“走,我们再靠前一点,看看情况再说。”贾苦儿也想不出办法,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在靠近桥的地方,贾苦儿示意贾贵儿和伍莲儿停了下来,他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到桥下打探了一番,然后又溜了回来。
“有四个人,两侧各站了两个。”
“那应该没有问题,你负责左边两个,我负责右边两个,莲儿保护好自己,我们一跳出去,你就往中间跑,迅速穿过桥,我们在桥那头汇合。”
“嗯!”伍莲儿点点头。
“好,要快,越快越好,最好让他们措手不及就解决掉!”贾贵儿看着贾苦儿也点头确认了,三人的手摊在一起,互相打好气,然后朝桥头爬了过去。
……
“这天气早上还真冷。”黑衣人跺着脚在取暖,嘴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些小子肯定往东边跑了,看,等了一宿,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不说了,不说了,等天亮了,就收工,看天都快大亮了,少报怨那么多,到时我们去炒几个小菜,喝一壶热酒暖暖身子。”
“得找个花姑娘暖暖身子,伺候一下爷们才痛快。”
……
贾贵儿和贾苦儿潜伏在桥身的侧面,离他们只有咫尺之近,但腿在微微的抖动,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在激烈地怦怦乱跳。
突然,一个黑衣人蹲下身去打理鞋子,另外一个人弯下腰把火把伸近去给他照明。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贾贵儿和贾苦儿心有灵犀地互相一点头,一跃而起。
贾贵儿一个肘部狠狠地击了过去,弯腰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倒地了,另外那人惊恐地一抬头,贾贵儿的膝盖正好顶在他的下巴,还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晕倒在地了。
贾苦儿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晃到了左边黑衣人边上,一个扫堂腿过去,两个人立马齐刷刷倒下,当他们下意识地想爬起来时,贾苦儿那饭碗大的拳头已落在了两个人的额头处,顿时也不见吭声。
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解决了!
两个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正想把绷得紧紧的神经松驰下来时,互相道贺时,“嗖!”一只响箭从桥下射了出来,犀利的响声瞬间划破宁静的早晨。
“唉呀!不好!下面还有一个人!”贾苦儿捡起一个火把,往桥下扔了下去。
一个人家伙正光着屁股往上面提裤子,刚射出的弓正扔在边上的草丛中。
“流氓!”
伍莲儿捡起一块石头往下面扔了下去,正好打在他的额头上。
“唉呀!”那人一声惨叫,应声落水。
“快跑!”贾苦儿一声大叫。
三个人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越来越浓的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