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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圈绿树掩映的围墙,一块醒目的校匾,这就是赵欲晓所在的学校——位于HD市东南端渚河路上的赵都大学。

赵都大学是一所综合性院校,分为文科系、工科系、和艺术系三个系别,赵欲晓所学的专业是文科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这一年多的时间,已使赵欲晓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他也逐渐克服了初来学校时的拘谨、羞涩与胆怯,与同学们都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冬日他和同学们一起打雪仗、滑旱冰,夏季又和他们一道去学游泳、到野外郊游......对HD市区他也越来越熟悉,丛台、回车巷、学步桥、黄粱梦等他都几番涉足。他也越来越喜爱邯郸这座历史文化名城......

除了课堂学习外,他依然还保留着写作的习惯,在市报的生活版也能常看到他写的一些诗歌和散文。大学的学习课程一点儿也不紧张,生活显得很平淡......

但是,这只“苹果”却使赵欲晓的大学生活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年轻的心在“怦、怦”......直跳。

新学期来后,他总是在有意和无意间觉察到:有一双美丽、多情而又大胆的目光总在关注着他,虽然他总又下意识的躲避者,可又总在情不自禁地渴望着......

对于女性的一种朦朦胧胧的认识,赵欲晓已忘记是在什么时候才有的。

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就总希望着同桌是个漂亮的女生。在他们农村,或许是老师的一套‘’成功‘’的教学经验,总是把男生和女生安排在同一个书桌上。乡下人腼腆,同年龄段的男生和女生是很少说话的。天公似乎总是有意不做美,几年下来,好像没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做过他的同桌。他只记得与他同过桌的女生大都很刁蛮、很霸道。最难忘的是他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的这个同桌的女生叫孙爱霞,整日里凶巴巴的,骂起人来嗓门很高且频率极快(同学们都叫她“机关枪”)。有一次,他俩又打起架来,他的手被她抠破了好几块儿,他怒不可遏,顺手把铅笔插向了对方——可能还是胸部......多亏那是冬天,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呢。

事后,他受到了一直特别疼爱他的老师的严厉的批评。他这才知道,他的同桌是个‘’女‘’的,那胸部可是不能碰的,就更别说用铅笔插了。记得当老师说这番话时,不满十二岁的他曾吃惊而疑惑地睁大了双眼——那时的他还是个懵懂少年。

后来,渐渐长大了,赵欲晓也懂得了一些男女间的感情,还知道了女孩子不一定都那么‘’坏‘’,特别是在这段大学学习的间隙,他阅读了一些中外的言情小说,对书中的那些美好的爱情充满了憧憬。而且他还知道,哥哥在他这个年龄段已开始在大学里谈恋爱了。

因此,他便开始格外珍惜这一双迟来的,美丽、多情而又大胆的目光。在这双目光的鼓励下,他变得大胆起来。他流利而又充满激情的演讲,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阵阵掌声——他是因为爱上这双眼睛,才爱上她的。

在他的日记里,他悄悄地写道:

那是波动着的流水啊,流露着春意;我愿掬你于手啊,你又水一样的流去——啊,那是你眸子的柔波......

那是一阵轻柔的清风,荡起我心中的涟漪;我愿迎你入怀,你又风一样的消失——啊,那是你欢笑的音符......

终于在这天的中午,当他还在空旷的教室里独自读书时,却意外的发现她已微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她还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只苹果来,大胆地递到了他的手里;还飞快地为他留下了一张叠好了的纸条;然后又对他嫣然一笑,就转身跑出了教室......

赵欲晓双手紧紧地捧着这只苹果,觉得心跳得很厉害,他连忙拆开了那张纸条......

她,就是唐小敏。

对于唐小敏这个名字,赵欲晓第一次接触是在第一学期刚到赵都大学填写新生报到单时看到的。全班五十余名同学的名字中只有这一个“小”字。不久,他们这些新生便都开始了军训,这个唐小敏因为受不了苦,还当着教官的面抹过一次眼泪......到后来,赵欲晓又听同学们讲唐小敏的父母是HB省CZ市的副市长。唐小敏的肤色雪白、细腻,嘴角总挂着一丝俏皮而又高傲的微笑。赵欲晓只知道她很爱别出心裁:在新生刚入学时,她是全班唯一,一位用小轿车送来的学生,可她平时骑的自行车却破破烂烂,甚至连把锁也没有;她几乎天天都要更换一身衣服,有时很华贵,有时又很朴素。唐小敏还有个特长,她画的画很生动、很漂亮,班里的板报就是由她和赵欲晓共同创办的。她,活泼开朗、交际广泛,常和班上甚至外班的男生在晚自习时去电影院或舞厅。她爱追求浪漫的情调,宿舍的阳台外被她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让人很容易辨认出她所住的宿舍。赵欲晓对唐小敏这个名字听得多起来,也正是始于同宿舍的男生每晚睡觉前永不厌倦的对女生的‘’打分‘’。很显然,唐小敏已是众多男生关注的焦点了。特别是同宿舍的“小胖”——秦方,每晚都要千方百计说上几十遍唐小敏的名字(同宿舍的“眼镜”——于少辉每晚入睡前都要为他统计)。高校的学生,已基本上算是成人了,学校虽不提倡男女同学间的恋爱,但也不好明文禁止.......在这个敏感的年龄段,青年男女往往只因一个眼神就能引起感情的波澜;男女学生手拉手频频出入于院校内外也已是司空见惯的事。

由于自小家境一般,且本身所特有的清高气,起初赵欲晓对唐小敏所流露出的那种优越感很反感,他甚至暗暗嘲讽几乎天天都要更换服装的唐小敏是童话《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最后一丝不挂的皇帝(但他马上就恨起自己的这个想象太恶毒、太阴暗了)。所以,自第一学年开始,他便在高傲的唐小敏面前摆出更加高傲的样子,以至于很少正眼看她一眼,而唐小敏自小对恭顺她的话听惯了,对恭顺她的人也看惯了;因此,自本学期开始后,她就格外的“关照”起了班上的这位能写几首“歪诗”,胆敢“犯上”的赵欲晓......

唐小敏暗自得意:她不仅把苹果递到了赵欲晓的手里(她记得《圣经》上的亚当和夏娃就是因为偷吃了禁果——是不是苹果呢?应该就是苹果!《圣经》上说那是善恶果,才开始击出爱的火花的.......禁果往往对人的诱惑更大)。而且她还为他留了张纸条,上面竟然写着:你敢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吗?晚上七点棉一电影院见。署名是:愿和你一起做梦的女孩。

唐小敏的母亲早故,父亲视这唯一的女儿如同掌上明珠,父亲给了她太多的娇惯和溺爱......

这时,唐小敏却也在担心:我这个小聪明般的激将法,能让赵欲晓“就范”吗?......

在这个年龄段,自小生活在城市的孩子要比自小在农村长大的同龄段的孩子人情世故要懂得多的多;环境,使得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显得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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