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要说阿描初来乍到刚入新班最为丢人的事,不过就是为何被谷老师选为英语课代表。
阿描作为一个女生却素来豪放,不拘小节,坐姿也真是奇葩不已,我们接触不久都颇有体会。
一节班会课,班主任要选班委,话说到一半看到谷老师双手一拍桌子,我们吓了一跳,却听她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第二组第三排的女生,你来当英语课代表。”
顺着她的话,我们转视望过去,只见阿描二郎腿几乎翘到桌子上去了,整个人吊儿郎当毫无形象,引来的又是哄堂大笑。
阿描在笑声下坐端正,撑着脑袋无力反驳,“哎老师,我能不能不当啊?”
“那怎么行,这是谷老师给你的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阿安做了个鬼脸。
阿描后面的阿奕也推下她的椅子插嘴道:“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切,搞得像我以前没当过一样。”阿描瘪着嘴,“小学时我成绩也是很好的好吗?只是现在当班委实在太烦了,事真多。”
“行了吧你,好汉不提当年勇。”见她回头,我同样嘲她一句。
“这件事就先这样了,由杨阿描当英语课代表。当然如果半个学期下来做的不好,还是会换下来的。”谷老师笑着下了决定。
我明显感觉到了班内许多人忍着笑,谷老师选班委从不全按着学习成绩来选择,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明天要交午餐费,总共一百六十八元,具体的情况都在这张单子上,明天把家长签好名的单子和午餐费一齐交上来,忘带的叫家长送。”谷老师在讲台上拿着单子告诉我们这件事。
我们点着头看似都清楚了,我随即把它装进书包里,准备写会家庭作业。
哐当!
不久课后一个重物跌下砸起细微灰尘,我忙掩口鼻。
“杨阿描!”我疑惑她的动作。
阿描把自己的位子收拾好才回答我的话,“我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是知道她以前的粗鲁了。”阿安老远指着阿描大喊,一副“深知”的表情。
“去去去!”阿描又一本书飞过去,“这叫改头换面,我可不想做到一半就被撤职,不做还好,这样半途而废多丢人啊!”
说着,阿描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
我默默地对她做了“看好你”的手势。
(九)
其实来亲戚的日子多半我是处于呆滞状懒得动,还不至于两眼放空,那纯属发春,而且现在春天早已过去。
发呆之余习惯环顾教室,惊鸿一瞥一位帅哥正摸着自己已经很尖的下巴,轮廓坚挺,侧脸杀手。
我心底啧啧称赞,“阿空啊阿空,你明明下巴很尖了为何还要经常摸上一摸嘞?”
阿空所在位置与我所处位置刚好是斜线,只要我朝左上方一抬头便能看见。所以,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他逼我的!
自欺欺人之后,无意间见阿描也在观察阿空。
我若有所思,拿笔写下小纸条,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让我们中间的阿奕传过去。
很快,小纸条又到了我的手中。
“他侧脸好看,从我的方向看的也清楚。”
翻开纸条一看果然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于是我喜滋滋地也写下一句话。
“比女生还女生,不错不错。”
“你用词不对吧?”
......
我们乐此不疲地议论了一整节课,课堂纪律早已抛却脑后。
大概在青春时期,传纸条讨论的事情层出奇穷,值得一提的是那天课堂即将结束时,老师点了我的名字。
“林阿恣,解解这道题的过程。”
我最讨厌的数学!
(十)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十里长城,风沙卷地,血雾漫天,红衣佳人倒地不起,两名气质绝佳的男子争吵不休。
次日我去了学校,刚进门就被阿轻说眼袋较重,我无奈放下书包。
向她简单叙述了昨晚的奇异梦境,原谅我词汇量少,我是口述加手述。
“这可能是和你看多了言情小说有关。”她猜测说。
我点点头,心头还是有个疙瘩。
无法解释一切,大抵就像一脚踩在云上,唯恐跌下去,那仅仅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现时九月末,作业多了,老师不肯松口,我们就不能松懈。
用阿洵的话来说就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这已然成了普遍学生的公认。
第二次上交午餐费时我们班出现了差错。
昏昏欲睡的下午,班主任让我们把午餐费先交给组长,然后再统一交给班长,班长负责记录交钱名单。
虽然每周全班都会往北移动小组,但我依稀记得当时班长阿轻坐在第五组,她那声“啊”记忆犹新。
阿轻苦着小脸,“遭了,钱少了一份。”
原来是午餐费所有人都交了可最后数完却发现少了一份,这可怎么办?由于几百元我们平时也不常带那么多来学校,所以当下谁也拿不出如此多的钱。
阿轻都急哭了,毕竟这事有她的责任。有体会的都明白,一个好学生做了再多的好事都是理所应当,别人反而不会特别留意;待她做了一件坏事后别人就会特别关注,记得她也是不好的事。
望着阿轻眼圈发红,学习委员阿落立马报告了老师,稍后挨个儿借钱,那阵势好比爱心捐款,全是零零散散的钱。
我想笑,又忍住了笑。
手心里握着三元钱十分不好意思,我蹑手蹑脚递给了阿落,犹豫道:“这是我早上剩下的早餐钱.....还有一元我放学要坐公交车.....”
“有就行了,哪管那么多。”阿落爽快拿走,没有多说什么,“后面的人还有很多没问,钱估摸着是够的。”
后来的确够,还多了许多,都是自愿拿出来的,多余的皆是充当班费,大家也同意。
这件事总算皆大欢喜,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