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欠佳?我瞧你这精神好得很哩,刚儿还使那么大劲踹荫香。才转眼儿身体就欠佳?”叶苏丹略带嘲讽地说。
“贱女人!本主管教下人关你何事?怎么当初不淹死你!”张巧玲更怒了,以前那个任她奚落欺负都不还嘴还躲起来的女人,昨儿个不但弄花了她的脸,今儿还跑上门来嘲讽她。
真当她昨儿受伤了,就好欺负了。
气不过的张巧玲站起身,随手抓了一把木梳就往叶苏丹身上扔。
叶苏丹眼快,瞧准就往旁边一挪,躲过去了。“张巧玲,你就这点能耐吗?动则动手打人。你还是个女人吗?瞧你这母老虎的模样,别说见不着万岁爷,就算见着了,人万岁爷也定瞧不上你这母夜叉。”
又被戳中痛处的张巧玲再次陷入疯狂,“贱人!你找死!”说着就往叶苏丹身上扑,手指微曲成爪样就要往叶苏丹脸上招呼。“我要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得意。”
叶苏丹有些吓到,她是要刺激张巧玲没错,但是没料到才说几句,她这么快就疯魔起来,那样子要多狰狞有多狰狞,像头野兽般张口就要吃了她。
叶苏丹迅速躲到一边,顺便抓了把凳子挡在自己身前。叱喝道,“张巧玲,昨儿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不提昨天还好,一提张巧玲更怒了,脸上还遮着纱布呢。“哼!昨儿?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今天死定了!!”停在凳子前,张巧玲没有进一步,而是朝荫香喊,“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拿起扫帚往那贱女人背后去。”
自己则是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平常剪线用的小剪刀。
刚刚她是被昨天弄花脸心有余悸,才会害怕那贱女人。现在想想,这是她张巧玲的院子,是她的地盘,她身边又有荫香。哼!就算她叶苏丹再能耐,也不能一个对两个。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出出昨天那口恶气。
靠!她们今儿是想合着来谋害她了,叶苏丹不禁暗咒。这的确是她没料到的,她没料到张巧玲会是个这般心狠歹毒的女人。
荫香不敢违令,跑出屋外拿着扫帚就往叶苏丹这边跑。
看着眼前的一幕,叶苏丹真有些怕了,真要打起来,她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眼前两个女人,一个拿着剪刀要毁她容,另一个拿着扫帚后面包抄她,而她只有一个人,自己还是个柔弱女子,这般的话,她定会受伤,说不准真的会被毁容。
是她来之前思虑欠周全了。
“都给我站住!!”叶苏丹敞开嗓子大吼一声。
两个女人果然被这震天响的喊声惊得停了下来。
见达到效果,叶苏丹急忙开口,“我今儿来不是跟你打架的,是给你送祛疤药膏的。”说完把手里的木罐子打开,摊在手心里,凑到张巧玲面前。
张巧玲看都不看叶苏丹手里的药膏,直接对着她冷哼道,“哼!谁要你那劳什子药膏,想毒害我??休想!!”
张巧玲比她预料的还要排斥手里的东西,想来刚刚真的惹怒她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诚意呢?
叶苏丹很认真地思索。
而张巧玲却以为她是在施缓兵之计,恼怒了,喝道,“荫香,一起动手!!”
这一喝,叶苏丹一个激灵,迅速弯身躲过两人的攻击,跑到梳妆台,拿起线团篓上的大剪刀,指着张巧玲,“都给我站住!”
任谁被大剪刀指着,都不敢有任何作为,更何况张巧玲这爱美怕死的,加上昨天已经花了脸。她忙止住脚步,阴冷地看着叶苏丹。
荫香在后头也止住了脚步。
叶苏丹稍微整了整气息,真诚地道,“张巧玲,我今儿是真心给你送药膏,能保证你的脸不留疤痕,我有试验过。”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呸!你肯定没安好心。”
看来要用大招了,叶苏丹心里吁口气。
“就凭这个!”叶苏丹杨高声音,同时,手也高高扬起。
张巧玲见此动作,内心一惊,她要做什么?想要动手刺杀她?想到此种可能,张巧玲下意识退缩一步。
叶苏丹高高扬起的手并没有往前刺去,而是拿捏好力道,在自己的小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细细的伤口。血珠通过伤口慢慢凝聚起来,看起来甚是吓人。
“啊!”张巧玲被她这一行为吓到尖叫一声。
荫香不敢喊,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叶苏丹。
叶苏丹却神色不动,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放下剪刀,缓慢地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伤口,再塞回怀里,打开木罐子,用嘴巴含着木盖子,用食指轻轻挖了一块乌梅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张巧玲和荫香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怔怔地看着叶苏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呀!才人,您受伤了,怎么回事???要不要紧??”这时候木棉冲了进来,看到叶苏丹在涂抹自己的手,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条长长的伤口,差不多是整个小手肚那么长。顿时她就紧张到尖叫起来。
她就知道才人这趟来,肯定会吃大亏!
想到这,她不放心地又拉着叶苏丹,开始查看她的身体,边看边说,“才人,我早跟您说,张才人是不会要您那药膏的,您的银子是白花了,还辛苦捣鼓了那么长时间。”见自家主子没有其他伤口,算是松了一口气,“最要紧的是,您怎么能只身一人前来,瞧瞧,都受伤了。走,奴婢扶你回去上药。”
叶苏丹没有应木棉的话,轻轻挣脱开她的手,把手上的药膏盖好。走到张巧玲面前,把药膏塞到她手里,“给你,用不用随你,只要清洗好伤口,轻轻抹上即可,每日三次最佳。按照我说得做,保你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木棉这时候才注意到张巧玲和荫香的神态。
她们好像被惊吓到了??
是她看错了吗?才人受伤了,动手的铁钉是她们俩,那受惊吓的应该是自家才人,怎么会是这两个人呢?
木棉觉着非常奇怪,脑子里在转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至于忘记拉自家主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