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吃饭去了。”
“等一下,堂哥,我原来那身衣服呢?”
“在卫生间,一会林妈给你洗洗。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沾水吗?”
“那倒没有,就是,最里面的那件胸衣,也脏了吗,没有的话,就还给我吧。”
“干嘛非要那件胸衣,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你?”
“不是,你拿来我换上。我身上这件抹胸我穿不惯,总感觉……跟没穿一样,身前凉飕飕的。”
说到这个敏感部位,折戟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中迅速出现了刚刚见到的美景,以及短暂接触过的软滑触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空气的温度也有些过高。
但这一切也只是折戟自己的感受,表面上,他还是装的一本正经的。他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向着那个敏感的部位扫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别穿了,听哥的。哥是为你好,那种东西又紧里面还有钢圈,勒着对发育不好。”
丫头那细皮嫩肉的,轻轻一捏都要红半天,就算当初参加过那样残酷的魔鬼训练,身上的肌肤在常年的训练中已经有些粗糙。但这两年却是保养得当,之前在他看来甚至比从前的肌肤看上去还要……坏了,不小心说漏嘴了。咳,那个,他可不是什么变态的偷窥狂,只是碰巧,真的是碰巧,摸了……那么一小小下。
这么娇嫩的肌肤,怎么能受这么大得罪呢,还不如换成抹胸,又薄又松,贴身又舒适。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钢圈?”
我一听,便感觉出他话中的不对来了。按理说,堂哥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关心女生的胸衣的,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里面带钢圈。那么,哥如果不是接触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折戟脚下的步子一顿,冷汗便顺着额头滑了下来。完了,一时没注意,话说漏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嗯……那个,我刚刚在卫生间里看见啦,圆弧形的一个东西就这么支着,想看不见都难。那种东西一看就不舒服,你以后别穿了,知道吗!”
“哦。”
呼,混过去了,吓死了……
折戟说的合情合理,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反驳他,但是心中难免还会有些疑虑。总觉得哥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我的身材因为常年的强度训练所以一直很苗条,身体的各个部分大小都很适中,唯独一个地方,大的……有些夸张了……
所以我每次脱下胸衣时,腰肋处总会勒出很多红痕。这也是一直很困扰我的地方,但是却又没办法。减肥的话胸也不会跟着一块减,想上网上搜搜看有什么办法……然后就被一大群刻苦丰胸的妹子骂的狗血淋头……
哎,算了。听他的好了,反正他也是为了我好。
反正……我估计也没有太多时间了……
……
两年前,我最后一次出任务,就差一点死在任务当中。
并不是说我有多笨,会在任务当中被人抓住。其实当时的那次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杀的目标也已经成功的被我送上了天堂。但就在我准备返回的途中,心脏除却突然开始剧烈的刺痛,导致我差一点被警卫人员逮捕。
等我甩掉身后的追兵的时候,我也已经要虚脱了。除了剧烈的运动导致的窒息外,心脏处如同毒素般向身体各处扩散的疼痛令我几乎昏厥。这么多年在枪林弹雨中前行,我的身上不是没有受过伤
,但那次的疼痛却令我到如今还心有余悸。那种像是要将心脏生生从胸腔里挖出来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
心悸症。
这个病,我知道。就算不去医院找医生开那一纸证明,我也能确切的感受到,那种生命在慢慢流逝的感受。
我并不打算治疗……
因为我知道,这种病只能养。不能过累,不能情绪过激,太开心,也不能太悲伤……
我才不要……活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
倒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人生,让自己活的舒心。我的一生已经够精彩了,经历了那么多不知到明天还会不会醒来的日子,倒不如省下的时光过得平静一些。
所以我才瞒着所有人,来到了这座城。
而既然我是为了让自己活得随性……或许可以试着学会妥协。
当然……是在不触及底线的时候。
……
这里拉着我向前走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我回过神,抬起头想要看看今天饭桌上都会有那些菜,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雾草!今儿过节啊,做这么多菜。哥你这是要干嘛啊?”
饭厅的灯没有开,屋子里却异常明亮。桌子上铺着绣着水云汶的锦缎,餐桌的布置却全是按照西餐的格局摆放的。银制的底座,白色的蜡烛,映的整桌饭菜都染上了华贵。
我想,假如不是事先知道跟我共进晚餐的是我堂哥的话,我还以为这是凌霄想要和我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呢。
“怎么,不喜欢?你要是不想吃西餐的话我让林妈给你重做。”
说着就已经回过身去想要去喊人。我连忙拉住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果然不是一般的豪啊,你这么任性让我这种已经过惯了穷日子的小老百姓很不适应啊!
“不用不用,已经很好了,就是菜式太多了,我吓了一跳。”
真的不能再多了,长一米,宽半米的檀木桌子,除了烛台就光剩下菜了,这是把我当猪养啊……
“没事,多了留给林妈和那些佣人们吃。不会浪费的。来,坐下。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折戟拉开凳子,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椅子上,自己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我旁边,一边看着我吃,一边仗着胳膊长给我加一些离得比较远的菜放在我面前银制的餐盘里。
“别光顾着给我夹,你也吃啊!”
“嗯。”
他嘴里一边嗯着,一边面带微笑的一次次把菜夹到我的碗里,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我强制性得让他停止这种填鸭式的行为,他就停下手改为托着腮看我吃。平时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眼角耷拉下来,没有了往常咄咄逼人的样子,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眼波流转间,竟也透出几分勾人的媚态,在烛火的掩映下,变得有些不真实。
我冲他翻白眼,以我表示他不按照我说的做的不满。
我从盘子里切下一块八分熟的牛排,细嫩的小牛肉在银质刀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可口。我把它拨到折戟的盘子里,用下巴提醒他必须吃下去,他却不为所动,反而打张着嘴。
“啊——”
我抽着嘴角,感觉他从小在我心中留下的勇猛英俊的猛男形象彻底碎了。眼前这货是谁?从哪个幼儿园里跑出来的?
我重新叉起牛排,把一大块一下子塞到他的嘴里,看着他被塞得满嘴酱汁,还不忘发出那种傻呵呵的笑声,颇有些失语和无奈。
幸亏他这个样子只有我见到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平时这么严谨庄重的一个人变成一个无赖的德行,估计心脏都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