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等着想看她们的笑话,她们却用巨大的成功来傲视众人。
默多克跟邓文迪离婚了,此消息一出,人心大快,女人们自不必提,跟邓文迪简直有不共戴天之仇,指着满版大幅照片上那凌厉的眼神、高耸的颧骨,一脸嫌恶的表情:“这么丑的女人,默多克竟然会喜欢。”好像当年邓抢的不是安娜的老公,而是她们的老公。虽然事实上,如果哪个女人能有个令邓文迪觊觎的老公,那才是额骨头撞大运了,更别说人家连传绯闻的男友都是英国前首相的级别。
前几日老同学聚会,一名男同学竟也对这个新闻进行了如下表态:“这是个难得一遇的男女同庆的好消息!”于是女人们更加得意:一个连男人都厌恶的女人,可见有多不招人待见。按理说默多克和邓文迪的生活,离我们要多远有多远,之所以招致如此广泛的男女共愤,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个邓文迪同学。
我大学时有一名女同学,大一军训,她排在我的隔壁,黑而瘦,坚决不美,却极为引人注目。站队时,永远比人突出半个身位,她的脚跟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那突出的只有胸了,可薄薄的夏衫,完全可以看出她的胸几近停机坪,唯一的解释就是,身板努力挺拔至前凸了。除此以外,她事无巨细极喜欢喊“报告”,与她平淡无奇的身材相比,声音却异乎寻常地清脆动人。休息时,我们一帮女生围作一堆,她则坐在教官旁边,谈笑风生,两周军训结束,她毫无疑问拿到了军训积极分子。
当然,这只是她四年大学生活中最最微小的一个起步罢了。我们是设计专业,考学前需要进行绘画培训,培训班里兼课的一位男老师不出意外地成了她的男友。
进入大学没几个月,我们A、B两个班加起来60位同学,大多数同学连人名都没有搞清爽,她却和隔壁班的一位小男生打得火热,女大男小,以姐弟相称,很快姐弟情变成姐弟恋。弟弟是本地人,没多久,她的吃住都在弟弟家了。之后同学才知道,那个瘦弱的青涩小弟,家庭背景竟然颇为不俗。大四这年,学校里有出国学习机会,在小弟父母的鼎力相助下,她和小弟双双出国,一年后,她回国,说和小弟已经分手。毕业后却旋即出国,原来她在美国学习时,某日去看秀,认识一名当地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这次出国是准备结婚的。
令男女共愤的是,“邓同学”们通常姿色平平,却擅于用自身条件得到她们想得到的一切,当然一个拥有美貌的女人,大多根本无须如此用力。我们鄙视她们的不择手段,却忽略了她们所付出的刻苦和努力,我们嫉妒她们传奇般的运气,却忽略了她们非凡的交际能力,我们坐等着想看她们的笑话,她们却用巨大的成功来傲视众人。
好吧,既然永远赶不上她的财富,达不到她的地位,那至少我们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度上对她们进行批判。于是我们直接给她们下了个结论:拥有了能带来巨大名利的交易式婚姻,却从来没有幸福美满的爱情。
其实有没有爱情,只有“邓同学”她们自己知道,而看客们,始终不过是一厢情愿地猜测:她们得到了一切想要的,却失却了人生的快乐和幸福。
但事实上,在她们雄心勃勃的心里,幸福已不在于得到和拥有,而在于追求的阶段和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