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资悬一边部署战略物资,一边也在找寻关容若。
是夜,烛光照应下,他靠着窗户站定,从袖子里取出在关容若住的别院里遗落的那两条红丝带,上面似乎还残留有当时书写的温度。
转身,将它放到盒子里,收进暗格里。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为了找寻她,几乎已经踏遍了辛尧朝的大片土地,可是,仍是没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派出去找寻的寐生也没能带给他任何消息。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整个人疲惫不已。
突然,一灵光乍现,他想到,若是带着阳儿出去找寻她,她会不会出现?
这个想法一形成,第二天,秦资悬从穆丝浅那里抱走了秦君阳,马车上,小阳儿笑嘻嘻的抓着爹爹的衣服。
车子在快速行驶,秦资悬抱着怀里的人对他说:“阳儿,我们去见你的姨姨,你要听话,不要忘了爹爹告诉你的事情,知道吗?”这三年里,他早告诉过秦君阳,不要将关容若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娘,小君阳也很是听话,三年里,从来没有在穆丝浅面前提起过关于关容若的事情。
“好!见姨姨,姨姨给小阳做许多好吃的!”孩童幼稚的话语那么让人心软,那么幼小的他从来不知道,他所谓的姨姨才是他的身生娘亲……
对面相见不相亲啊!只是孩提太无知。
有心前去将儿认啊,世间红尘皆惘然……
对秦君阳来说如此,对关容若说更是如此!
车子缓缓行驶到了一个人众很少的小路上“吁!!”突然,马车一颠簸停了下来,秦资悬抱紧了怀里的小儿,浑身僵硬,他感觉到了空气的凝固,一些杀气隔着车幔透了进来。
“保护丞相,快!”随着贺离的一出声,将士围住了马车,护着里面的人。
贺离看着突然惊现的黑衣人,手持寒剑慢慢靠向他们。
领头人突然喊了一声:“杀掉中原左相,但且记不要伤了他怀里的公子!”
“是!”众黑衣人回应,便挥剑朝向了马车。
“杀啊!”
“碰!”
“啊!”
一阵刀剑乱舞,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漫延,贺离胳膊上负了伤,血在孜孜望下流,揭开帷幔,看到那里面的人稳如泰山,一点惊慌也没有的秦资悬,说道:“相爷,快点离开这里,这些人武功很高,不像是我们中原人,他们扬言杀了相爷夺了小公子,相爷快走,属下断后处理。”
秦资悬抱着怀里的小儿,冷眼看了他一眼,沉声说了一句:“留下人善后,转行万崖山!”
“相爷,你是打算……”
“他们是突厥人!”低眉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仍挂着笑脸的阳儿,低语道:“阳儿啊!你娘亲还真不是一般的人!”
刚刚外面那个黑衣人的话他都听到了,只有外邦人才会称呼大辛为中原。可根据现在实情,也只有突厥会做这样的事情。明白了一切后,他只是笑笑。怪不得他在大辛找不到她,原来,她根本不是辛尧朝人。
“好!”贺离忙坐出马车外,向着万崖山前去:“驾!”
图瓦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骸,望着远去的车子,冷漠泛着杀气:“追!”
万崖山上,贺离停下了马车“吁!!”,下来回话:“相爷,再不能走了,前面是绝路!”
秦资悬听后抱着怀里人儿走了下了,眼眸一凝,看着追了上来的黑衣人,冷嘲道:“怎么?想要夺走本相的小儿,是谁派你来的?”
“哼!死人不需要知道!”他当然不能说,是老可汗给他的命令,此次深入中原,第一个任务是杀了沾染了自己最爱的女儿的秦资悬,第二个任务就是夺走小公子。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将小公子交给我,我或许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图瓦鞑看着眼前虽被逼绝境,却任然临危不惧的秦资悬,眼底有一丝敬佩。
不愧是中原丞相,死到临头也不怯弱。
“她知道吗?”容若知道吗?知道她父汗派人来杀这件事情吗?
“问那么多做什么,准备受死吧!”图瓦鞑拔出泛着冷冽气息的寒剑。
贺离快速站到了秦资悬面前:“相爷,闪到一边!”
“杀!”刀剑相碰霎时尘埃诈起,两人对战数十人,这个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贺离缠住了图瓦鞑打的不分上下,余下黑衣人一哄而就举剑刺向秦资悬。
秦资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抵抗着黑衣人的进攻,有点应接不暇。若是没有怀里的孩子,他定是不会如此被动,但是为了保护孩子,他只能抵抗不可进攻。
小阳儿看着自己的爹爹,小脸上笑嘻嘻的,完全没有一丝害怕,那眼睛里散发的光彩,不像是一个只有三岁孩童的神情。
“刺啦!”一黑衣人趁秦资悬只忙着抵抗眼前忽略背后,一下子将剑刺进了他的后背,衣服刺破寒剑如体的声音让贺离一惊。
“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