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疙瘩在一个小时三十八分后,拧开笨重的机械锁。他鞋上沾满泥泞,在毛坯房的水泥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低沉略带有黑色的声音在窗户的方向传来,“你去哪里了?”
质问的语气强烈,,所以疙瘩并不想回答。
“我他妈问你呢!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
因子不管是蜷缩在角落还是站起来,都显得无比高大。他显然被吓懵了。
保险柜,你还有备用钥匙吗?除了被丢到下水道的那把。何疙瘩心事重重,那个保险柜没了钥匙,简直就是一块笨重又毫无用处的铁疙瘩。
因子对眼前这个人失望透顶。炸毛的他突然泄了气,眼前的疙瘩好像立马换了角色,从邪恶的,变成了可以唯一救赎他的人。他说:“她死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突然,所以我只能看着。眼睁睁,无能为力。”
疙瘩突然一个激灵,“谁死了?”
狭窄,破败,拥挤的巷子里,被宿命纠缠的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可是现在却是灯火通明,一切围绕一个中心呈环状放射开来。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圈的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救护车,警车,甚至出动了消防车。当然还有架着摄像机,话筒及用手机偷拍都已经蓄势待发。在等什么?要么,一个说话又分量的公安领导出来说两句,要么,当事人被担架抬出来。。。
哎,对不起,让一让啊!让一让啊!一道客气,又洪亮的年轻小伙子声音从远处传来,慢慢变近。“唉,推什么推,嚷什么嚷?让谁们让一让啊,大家可都是排队等了很久的!”
这一句反对的声音传来,大家也都不乐意了,谁愿意在这么一个下着雨又狭窄拥堵的小巷子里等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有结果的“新闻”啊,更何况还有不守规矩要插队的,这能忍?一时间各种声音铺天而来,“对啊,排队去!排队去!”
被年轻男子挡在身后的女人不耐烦的清嗓,顺手从牛仔裤口袋里取出警官证,“警察!大家往后退,没看见隔离带吗?”
本来想要点起一个“火把”让大家热闹热闹的心态,全部被浇灭,看来,新闻得有的等了。
陈嘉绘带上白手套,从入口处拿了一个强光手电筒,和两个证物袋。她不需要多走两步,就已经到了最为核心的案发现场。
因子站在窗前,看着发生的全部,“陈嘉绘!”
疙瘩听到了,于是问:“你说谁?”
陈嘉绘!就是她。按道理,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虽然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社会危险性较小的社会治安类案件。可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疙瘩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神色凝重,又一次问因子:“谁死了?谁干的?”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棒球帽的男人。
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疙瘩因子同时一愣,但是并没有理会。疙瘩还是继续问:“我问你呐!保险柜还有没有备用钥匙了!”
因子带有哭腔的声音向疙瘩求助,可能他再不说这些,就真的晚了。“疙瘩!我太害怕了、、、”
你说什么?你报了警?你留了家里的地址?册那!我他妈再问你一遍!保险柜还能打开吗?
“我们是警察,开门!”
疙瘩看因子丢了魂的样子,知道已经问不出任何结果。但还是不甘心的奚落,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报警,也可以匿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