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黄阿牛仰头望着头顶的太阳,用袖子擦拭去面颊上的汗珠,毫无怨言,接着抡起锄头,一锄头一锄头的向地面敲去。
黄阿牛不时向左右两侧的师兄们问候,师兄们对他报以微笑,待午休时,黄阿牛才和几位师兄一同到一旁的凉棚中歇息。
黄阿牛刚坐下接过师兄递过来的干粮,就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咳咳咳”也许吃得太急,被呛的直咳嗽。
一旁的师兄见到,摇头微笑,端起一碗清水递给他,黄阿牛着急忙慌一饮而下。
“哇!舒服了,多谢六师兄。”史东胜摆手示意他太客气了。
望着眼前那片药园,黄阿牛心中无比幸福,半个月前,楚天明安排他前来药园种植仙草,黄阿牛可是一肚子火,刚开始几天,黄阿牛简直烦闷无比,幸亏六师兄史东胜多方照顾,否则他都一直转不过弯来。
药园,又名百草堂,隶属玄木峰管辖,平日里由九名弟子负责种植、采摘,再将仙草送至玄金峰的道合堂负责提炼丹药。
“师兄,你在药园多久了?”面对黄阿牛的疑问,史东胜陷入沉思,片刻后,史东胜微笑道:“应该不少于三十年吧。”
“啥?三十年!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换作我,恐怕一年不到,我就要抓狂了。”黄阿牛咋舌道;
“修真问道,并不一定要一味苦练功法,向我们玄木峰向来以修心为上,功法其次,否则我玄木峰也不至于百余年都没人进入玄法大会八强呢!”史东胜还是那样平静的对黄阿牛解释道;
“按这样说,六师兄从来没有进过玄法大会的正式比赛吗?”黄阿牛有些失望的询问着。
“呵呵”谁知其余八个师兄听见,都笑出声来,黄阿牛不明白他哪里说错了,于是以眼神询问史东胜。
史东胜还未开口,一旁的十三师兄于孝仁就抢先道:“小师弟此言差矣,要说六师兄,可以算得上本峰弟子中第一高手,要不是每次他一进入正赛就找个理由退出,我看什么八强,恐怕进入决赛也不无可知。”
“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参加那些比试,只是因为本峰人少,所以才硬着头皮上,要是进入正赛第一轮就输了,岂不是很丢人,不如主动退出。”黄阿牛怎会相信史东胜的说辞,于是心中盘算,要让史东胜教授他功法。
自从下定决心后,黄阿牛有事没事就跑到史东胜跟前嘘寒问暖,闹得史东胜避之不及,黄阿牛从不气馁,仍然死缠烂打。
“够了够了,小师弟,你也别再烦我,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真的,要不哪天我见到大师兄,一定央求他教你,如何?”黄阿牛听这个推辞不是一遍两遍了,怎会就此罢休。
史东胜实在被逼无奈,只能黑下脸来,言辞凿凿拒绝他,谁知他刚说完,黄阿牛突然变了个人,低垂着头,独自向树林走去。
“小师弟,小…唉!”史东胜也发现刚才语气不好,可黄阿牛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唤。
于孝仁凑了过来,一边望着黄阿牛的背影,一边道:“我说六师兄,你就不能教他几招。”史东胜也不回答,只是苦笑摇头,扛起锄头向药园走去。
黄阿牛走到树林深处,垂头丧气倚靠大树而坐,满脑子想着楚天明与蔡少康的赌约。
“唉,眼看初赛就快到了,可师父就是不愿教我,连几位师兄都百般推脱,我该怎么办。”黄阿牛喃喃自语道;
这时,脑中突然回想起玄火术来,黄阿牛突然猛敲头部,暗骂自己太笨,见四周多是林木,为防止引发大火,黄阿牛只能寻找一处较为开阔之地,盘膝而坐,气定神闲,回想起玄火术的口诀,开始修炼起来。
于孝仁受史东胜之命,前来林中找寻黄阿牛,找了许久终于在林中深处找到黄阿牛。
于孝仁见黄阿牛盘膝入定,正要上前唤他,不想他刚准备上前,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只见黄阿牛渐渐腾空而起,五彩光圈环绕四周,紧接着朱红色的火焰从他手中盘旋而出,一直旋转至地面。
“火属功法!小师弟何时练得,莫非……不好,此事定要告知师父。”于孝仁选择不惊动黄阿牛,偷偷转身向林外跑去。
日落西山,黄阿牛才收功起身,抬头望天,发现快要天黑了,于是大步流星向林外跑去。
回到药园见师兄们都已返回玄木苑休息,黄阿牛不敢停歇,转身就朝玄木苑方向而去。
谁知他刚一踏入正院,发现除了大师兄魏朝疆、六师兄史东胜、还有楚梦仙不在外,其余的师兄们,纷纷铁青着脸,对他怒目而视,闹不清状况的黄阿牛,只能一边走,一边想着大家这是怎么了。
一向对黄阿牛没有好感的宋鸿凌,伸手拦住黄阿牛的去路,冷冷的质问道:“阿牛,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们?”
黄阿牛闻言先是一震,可还是故作镇定的询问道:“二师兄,何出此言?”
“哼!还真是看不出,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你,暗地里却是如此这般别有图谋。”黄阿牛听着大为光火,正要出口反驳。
这时一旁的于孝仁打断道:“你可知本门规矩,若有弟子不经师门同意,偷练它峰功法,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师门,重则送往左翼峰清正堂中。”
黄阿牛听完,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绝对不想面对,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可眼下他的确犯错,而且是极大的错误,此时的他早已乱了分寸,不由自主向大门处退去。
宋鸿凌以为他想逃,于是向身旁的几人使了眼色,那几人点头围住黄阿牛,并亮出飞剑,提防黄阿牛逃去。
黄阿牛回过神来,见众师兄如此这般,众人一句句怒斥与指责,传入黄阿牛耳中,如同无数只苍蝇在耳旁嗡嗡作响。
黄阿牛怒火中烧,两眼通红,涌上一条条血丝,而且一股黑气从真元深处上涌,慢慢爬至眉宇之间,嘴角因愤怒而向上颤动,露出尖尖的虎牙。
“今日我就替师父、师门教训你这个胆大妄为之徒。”宋鸿凌瞧他这样,对他更是冷漠,正想亲自出手将他制服,可于孝仁突然拉住他。
“二师兄,我觉得小师弟可能是无心之失,而且师父正在九天殿未回,不如先施法困住他,待师父归来再做定夺。”于孝仁担心道;
宋鸿凌向来独来独往,怎会听一个师弟的劝阻,而且于孝仁越阻扰,他就越想杀了黄阿牛。
宋鸿凌猛的甩开于孝仁,祭出飞剑,身形旋转,口诀默念,双指平指,正对黄阿牛。
黄阿牛本还留有一丝清明,可当一柄飞剑临空而来,在黄阿牛的瞳孔中慢慢放大。
直到这一刻,黄阿牛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宋鸿凌是要对他痛下杀手,那丝仅有的理智也被愤怒所淹没,黄阿牛仰天长啸,将所有的不甘、愤慨等统统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