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牛感到危险临近,本能想要躲避,可身体被五彩光圈包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望着萧震天手中冰寒刺骨的雪雾渐渐形成。
“阿牛无知,还请掌门师尊法外开恩!”鹿小勇不顾一切拦在黄阿牛身前,拱手作揖苦苦哀求。
此时此刻,黄阿牛真真切切感到鹿小勇的友情,可他根本不愿让他冒险,苦于无法开口。
萧震天此时动了杀心,根本不理会鹿小勇,仍然凝神汇聚手中冰霜之气。
“万象所致,冰霜净身,结!”萧震天怒吼一声,手中冰霜浓雾随手而出,首当其冲便是闭目等死的鹿小勇。
“呼!咦?师父您怎么来了?不好!阿牛,阿牛怎么这样了,师父求求您,求求您让掌门师尊饶过阿牛吧……”面对鹿小勇的苦苦相求,任维东有心无力,他知道萧震天此时根本无法劝阻。
望着师父遗憾的摇摇头,鹿小勇不由咯噔一下,暗自垂头不敢去看黄阿牛。
而黄阿牛此时,全身五彩光圈散去,可双腿被冰霜之气击中,双脚瞬间结冰,失去知觉,而后至大腿、腰部、腹部。
冰霜之气结冰的过程相当缓慢,待抵达胸部心脏与肺部时,黄阿牛顿感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从结冰的真元处调动一丝一毫的灵力。
黄阿牛牙齿开始颤抖,让他回想起当年遇见楚天明时的感觉,还是那么冰凉刺骨,虽说环境不同,可那种感觉却历历在目。
冰霜之气突破胸部后,不消片刻就覆盖头部,黄阿牛就此变成一块栩栩如生的冰雕。
“不!”鹿小勇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懊恼、悔恨交织一起。
任维东知道冰霜之气只要覆盖全身,接下来就等萧震天完成最后一击,便可让黄阿牛从此飞飞湮灭,化作万千细小的冰晶,任维东遗憾的闭上双眼,不忍继续直视。
萧震天睁开双眼,眼中金光乍现,口中威严无比,对着众人道:“黄阿牛杀气过重,已然遁入魔道,如今本尊以冰霜之气为其洁身……”
萧震天说完,双手画圆,手腕相连,手掌之中金光滚动,发出金铁摩擦的尖锐声。
就在黄阿牛于九天殿中蒙难之时,远在后山的圣泉,却再起波澜,只见黄阿牛的黑竹,变得异常躁动,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天翻地覆。
“呤!”黑族冲天而起,发出龙呤般的怒吼,化作一道黑光,径直朝九天殿方向极速飞去。
“叮锵!叮锵!叮锵!”萧震天怎么也没料到,在他用裂金术即将击中黄阿牛的一刹那,一道黑光从门外冲来,拦在黄阿牛身前。
最让他惊讶的是,向来无主驱动不能自由行动的紫竹,竟然虚浮半空,与裂金术战在一起,就算裂金术化作数千条金丝,极速前冲,也无法突破自行画圆的黑竹。
萧震天怒目圆睁,双手平平下压,又缓缓提起,而后双掌前挥,为裂金术灌注灵力。
金光大盛之下,黑竹剧烈晃动,一股淡淡的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因为黑雾的加入,黑竹竟然分为上下两段光圈,五彩光圈无力支撑,只能向上退让。
“咦?”萧震天瞧见眼前场景,不由心中起疑,他自然知道黑雾的来历,那可是入魔的媒介,若是让黑雾笼罩黑竹,恐怕身为寄主的黄阿牛,怕是随时可能遁入魔道。
“五清圣法,大道无形,镇魔伏妖,助我乘法,五行临身,镇!”门外一声厉喝,只见楚天明从人群中穿过,五色光芒随手而出,凭借一己之力,竟然将黑雾压往裂缝处。
“吼!”黑雾即将消退时,发出悲鸣般的怒吼,那吼声震人心魄,惊的在场许多弟子心生畏惧。
“啪嗒”黑竹失去助力,无力悬浮半空,径直掉落在地,萧震天收回功法,负手而立,两眼露出森森杀气。
楚天明毫不理会,转而查看已成冰雕的黄阿牛,只见他双手贴在黄阿牛胸部,一道火红光芒慢慢笼罩其身。
“嘀嗒…”冰霜渐渐融化,化作一滴滴水珠,淌落一地,半柱香后,黄阿牛全身的冰霜已然消失,不过他还是毫无声息。
“师弟,你也瞧见此子身怀戾气,且他那法宝竟是血练之物,而那法宝之中隐隐带着魔化之力,本尊为本门千年大计,怎可留他……”萧震天不愧高深,且说且将心中的杀气掩盖过去。
楚天明不耐烦的打断道:“师兄不必多言,既然他已拜入我天木峰门下,作为师父,又如何能将他置之不顾,何况他要是意志不坚,遁入魔道,到时我自然会亲手将他了结,自然不会让他危害天下……”
“哼”萧震天对于楚天明的说辞不屑一顾,打断道:“到那时?别人或许不清楚,难道你我也不明白吗?他究竟身怀何等潜力,若让他入魔,到时怕你我也不一定能降伏于他。”
一时间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相让,不过这一幕看在诸多弟子眼中,却是如此不协调。
一位乃是天下至尊,号称天下第一的萧震天,一位是与其实力相当,却不问世事,而这两人竟然为了一个“蠢笨”的黄阿牛,吵得不可开交,难免会让许多弟子感到不甘心。
“呵呵,掌门师兄道法无边,竟然会惧怕一个犊子?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所耻笑。”陈先亮说完,直接站在楚天明身旁,那意思在明显不过。
萧震天见事已至此,不想继续将事情闹大,毕竟门外还有数百名门下弟子正在观望。
“既然二位师弟有如此自信,那好,本尊就不再多言,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今后此子危及本门,就由你二人负责。”萧震天说完,甩手离去。
“呼呼呼”黄阿牛在这时恢复意识,待眼前黑暗散去,入眼就见到楚天明与陈先亮的背影,他并不知道在他冰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二人的背影,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