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管你究竟隐瞒什么,老夫平生唯独敬重师兄一人,虽然我尚不清楚师兄用意,可也能猜个一二,你就放心就在玄水宫中,我会让呈瑞亲自前往天木苑中,向师兄言明。”陈先亮摆摆手,让吴呈瑞与陈琳儿随他离去。
可黄阿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直琢磨陈先亮的话,可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
“到底师叔明白什么了?难道师父是故意将我安排至此?哦!我明白了,那老头明摆着不愿亲自教我功法,所以打发我来此,一定是这样的……”黄阿牛盘膝而坐,但是心中疑问不解,始终无法入定。
寅时刚过,整夜无法入定的黄阿牛,心中烦乱不堪,睁开双眼,起身前往玄水宫的杂物间,取来扫帚,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黄阿牛烦杂的心,因扫地发出的“刷刷刷”声,变得安静下来,越到后来,他一边听着那声响,一边静下心来,呼吸玄水宫中的水灵力。
“噢…都说天木峰弟子最是清闲,也不用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打着哈欠的莫大仁,打开房门对着打扫的黄阿牛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在床上躺了数天,当然精神正佳,可也不能如此这般,早知道一会还要进行苦修,休息不够,一定会被师父责骂。”钱不多拖着沉重的身躯,瘫坐在地,手扶门框,两眼无神,望着黄阿牛。
之后,越来越多的玄水峰弟子,都被沉静在扫地中的黄阿牛所吵醒,有人出言制止,有人嘀咕着,有人不忍责骂,继续回头睡觉……
黄阿牛见到有人阻止,只是任由他人指责,那些人都以为黄阿牛会停止打扫,谁知黄阿牛等众人不再指责后,对着他们笑了笑,迈着脚步继续向前扫去,阻止的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憋着难受,转身就走。
初升的阳光普照四处,玄水宫中的前院处聚集百余位弟子,大多数人因为早上黄阿牛的打搅,都无精打采。
这时,有人见陈先亮从远处走来,慌忙提醒众人,众人皆知,打起精神站立一旁,陈先亮来到时,众人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道:“拜见师父!”
陈先亮摆了摆手,众人起身,可意想不到的是,向来稳重的陈先亮,此时却当着众人哈欠连天。
弟子们看傻了眼,纷纷将目光齐刷刷望向最后一排,独自一人的黄阿牛。
“师父,既然您让黄师弟暂时留在玄水宫,这些我与众师兄弟们并无意见,可能否请师父下令,让黄师弟不要那么早打扰我们休息。”莫大仁说完,以眼神示意身旁的师兄弟们附和。
“就是,就是,要是他黄阿牛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要失眠了。”
“恳请师父下令!”
“……”
陈先亮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约而同声讨黄阿牛,于是轻咳一声,对着黄阿牛严肃道:“阿牛,既然师兄们都这么说了,你……”
刚想说“你以后不要在这么早打扫”时,陈先亮瞧着黄阿牛不解的神情,有些说不出话。
“师叔,您到底想说什么?弟子听从师父教导,清修不分时辰,天木峰乃诸峰的清理工,怎能因时辰,见到满地落叶而置之不理?”黄阿牛辩解完后,还以眼神询问陈先亮,他说的对不对。
“这……”陈先亮犹犹豫豫,半天也反驳不出,没想到黄阿牛继续道:“若师叔命诸位师兄丑时进行修炼,难道师兄们也不遵从吗?”
“黄阿牛少在那里瞎扯,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别打扰我们休息,其他时间,你爱怎么折腾,我们也绝无半句话。”钱不多所言,博得众人点头附和。
谁知黄阿牛还是转不过弯,一味言明他绝无恶意,只是在进行清修,可众人谁也不相让。
“师父!”
“呃,这我也说不好,不过师侄……”
“师叔,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面对黄阿牛不服输的神色,陈先亮倒是心下犯难。
“师侄,你也没错,不如这样,今后若你想要早起清修,可以到洞外,这样这不会吵着大家,这样可行?”陈先亮定定的望着黄阿牛。
黄阿牛闻言垂头不语,双手紧握拳头,越想越气的他,实在忍不下去,咆哮道:“我没有做错什么,既然如此,弟子这就返回师门。”
“师侄!师侄……”陈先亮知言语不当,伤了他的心,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哎!此子性格过刚,看来还需历练。”
陈先亮回过神来,见众人私下庆祝黄阿牛的离去,不由眉头一皱,厉声道:“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到瀑布底下进行苦修!”
“弟子告退!”
“是!”
“快走,师父生气了!”
“变脸真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苦修去了!”
“……”
黄阿牛一路小跑来到练湖旁,回想起当日落水时的情景,心下犯起嘀咕“我真傻,为什么没有问明如何在水面上行走的诀窍,现在若返回,必回遭人耻笑,可眼下要如何渡河回去呢?”
黄阿牛望着宽阔的湖面,愁眉不展,一会站着,一会蹲着,一会跑到上,一会跑到下,就是想不出过河的办法。
就在他犯难时,从湖水上游飘来一条轻舟,黄阿牛远远望见,不由喜出望外,可轻舟距离甚远,他又不敢冒险涉水,只能在湖边来回渡步。
说来也怪,那轻舟竟然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晃晃悠悠停靠在黄阿牛身前,黄阿牛哪里还顾得,走上去拾起轻舟上的船桨,一摇一荡向对岸划去。
大概过去了三个时辰,黄阿牛驾驶轻舟竟然才划出数十米远,看的躲在暗处的陈先亮,暗骂道:“真是笨不可教!”
到最后,陈先亮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双手结印,左手按住右手肘部,猛挥右手掌,一股劲风贴着湖面,顶着轻舟,不消半刻钟就将轻舟送到对岸。
由于轻舟突然加速,黄阿牛毫无防备,吓得他趴在舟中,丝毫不敢移动,等轻舟靠岸,他竟然跳出轻舟,跑到一旁的大树下,右手扶着树干,猛的垂头一阵狂呕。
那一幕瞧在陈先亮眼中,也害的他心中反胃,连忙转过身去,摇头暗骂:“起初还觉得他真心不俗,可今日一见,当真俗不可耐,一字之曰:笨!”
脑中晕眩的黄阿牛,吐的一塌糊涂,天昏地暗,到最后就差将整个胃部吐出来。
狂吐之后,黄阿牛擦拭泪水,稍作休整,正当他准备离去时,偶然瞥见大树底下。
这一看还得了,他忍着再次呕吐的冲动,头也不回,如风一般拔腿远去,只留下那一推他所留下的污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