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都起吧。今日朕只是来看看临华这丫头,大家不必拘束。”景帝噙笑。
从白芷手中接过临华,景帝眼中划过一道深意。虽然隐藏得极好,却依然被怀中的小人儿看见了。
“睿儿看临华这丫头如何?”
回父皇的话:“自是极好的。”
“哈哈哈!墨爱卿,睿儿可从没这样夸过一个人呢!”
“臣惶恐!”墨战作势要跪拜在地。
“墨卿家,这是何意。朕这是夸你呢,那有什么惶恐不惶恐!”景帝佯怒拂袖。看景帝像开玩笑的样子,一旁的墨战心思却百转千回。
这时候,稍微错一步,那接下来必定满盘皆输。“老臣的确惶恐,小女浅陋,怎能入储君的眼。”虽然墨战是个武将,毕竟混迹朝堂这么多年。没有两把刷子,单靠皇恩浩荡怎能在这个位子呆这么久,更遑论帝王本多疑。
“看来,墨爱卿当真是对幼女十分宠爱啊。”从景帝如常的面色,仿佛刚刚只是友人之间的闲聊罢了。
临华双翕半敛,掩住眸中光华流转,“帝君终是对定安侯府起了心思。”看来这一世想做个米虫也是不成的了。罢了,那便搅了这天下的水又何妨。
宴会散去,厅中人个个如临大敌。“皇上此举到底何意,且不说对定安侯府起了什么心思,对华儿此举又是何意。”墨尧心烦意燥地踱着步子。
“放肆!天子可是尔等可以议论的。”墨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自己的小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气傲。景帝多疑,这府中又怎么会少了皇帝的暗卫。“混账东西还不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确探望!”
“是,儿子知错。”墨尧立马意识到,自己的一时之快会给墨战乃至整个定安侯府带来灾难。
“墨锦,跟我来书房一趟。”怕白芷胡思乱想,“芷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芷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就坐会。”这个情况下,白芷怎么能睡得着。这种局势,她又怎么敢睡。
没人知道墨战跟墨锦谈了什么。只是,整个定安侯府,一夜灯火通明。
这事,终究传到了景帝耳中。“福升,你是打小就跟着朕的。你说,这伴君如伴虎是真与否呢?”
到底是宫中的老人,福升对此置若罔闻,只一心研磨。这种问题看似是帝王在征求你的建议,可若是你真答了,不论答对与错,都是忤逆了君意。
景帝苦笑,“这北羌的墨倒是不错!”
“老奴不懂什么墨不墨的,陛下说好,那便是极好。”
“你啊,还是这么油嘴滑舌。这么多年,还是你最和朕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