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的垃圾场被放在远离市区的边荒地带。那里永远散发着让人呕吐的气味。但总会有好多拾荒者在垃圾堆里寻找着一天的伙食费。
“你知道你在找一个人,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现在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面前。
“我会找到他的。”两年的流浪生活,只让小乞丐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小乞丐继续低着头在垃圾堆里寻找着可以换来可以卖钱的饮料瓶。
“就算你找到了他,就凭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杀得了他吗?”西装男没有在意小乞丐的态度。
小乞丐停了下来,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笔直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不过上面已经沾上了些肮脏的垃圾。
男人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眸,不过却深不见底。那时的小乞丐还不明白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觉得那双眼睛摄人心魄,让人不寒而栗。小乞丐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可以跟我学点手艺,当我觉得你有胜算的时候,我就把那个人的资料给你。你觉得划算吗?”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开出了价码。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小乞丐从来不信天上真的有馅饼,就算有,也不会落在自己嘴里。
“关于我,我只能告诉你,我认识你父亲。至于其他的任何问题,你都不能问,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好,我答应你。”小乞丐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但他开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乞丐已经长大成人,成了如今的江月。五年里,江月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师父。不过师傅总是说他还没有准备好。
师父对他很好,教他各种知识技能。同样也对他很差,每当他不能完成训练时,总会遭到师父的严厉惩罚。
两年前,师父给他买了一只吉娃娃,江月给它起名:小雅。
“那是一只公狗。”师父对江月给一只公狗起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很无语。
但江月仍然固执地叫它小雅。
从那天起,江月就和小雅形影不离。吃同桌,睡同床。
就在昨天,晚饭后的江月正打算收拾餐桌。
师父突然开口说,“差不多了,可以给你想要的了”。
江月很激动,死死地盯着师父。
“不过是有条件的。”师父没去在意江月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另一只手抚摸着小雅的毛发。
“这么多年了。你提的条件还少吗?哪件我没有完成。”
“拿起桌上的餐刀。”江月以为师父这又是考较他的功课,立马拿了起来。
可是师父的下一句话,却让江月手里的刀跌落在地。
“用这把刀割开小雅的喉咙!”师父放下咖啡,将小雅抱上餐桌。
江月看着餐桌上舔着餐盘的小雅。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师父。
“为什么?”
“你连一只狗都不敢杀,我怎么相信你会敢杀一个人。”
“那不一样,小雅是我的朋友,而那个人是我的仇人。”江月大声争辩。
“只要是生命,那就一样。”师父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不行,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那就说明你依旧没有准备好。”师父站起身,转身出去了。
江月看着桌上吃的正欢的小雅,怔了许久。突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餐刀。走向了餐桌……
江月握着文件,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江月抬起头看着师父,一脸的不可置信。
江月手里拿的是一个人的资料,一个江月找了七年的人。
五年前,江月满世界的寻找着他,也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师父。那时的师父还是一个陌生人。
江月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且江月很有信心,自己能一刀解决掉对手。
马龙,绰号“蛋糕”。曾为一家装修公司员工。十年前离职,九年前因为意外杀人罪被逮捕,后因为证据不足,法院撤销了其罪名,被拘留了六个月后释放。出宫后,下落不明。
最后备注里有一条:西郊南航路,“击乐酒吧”,老板:火柴。
江月快去地看完了所有信息。抬起头问师父:“这个酒吧老板不是马龙”
“不是,只是认识马龙而已。”
江月生气的大吼道,“说好的给我信息的,结果就给我一条线索。我不想玩什么解谜游戏。”
“这不是解谜游戏,我能给的就这么多,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收回。”师父伸手想要拿回文件。
“谁说我不要。我要出门办事,晚饭你自己解决吧。”江月缩回手里的文件,转身回了屋。
回到屋里的江月,打开衣柜,翻出一个木箱。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塞在腰间。合上箱子,江月想了想,又从箱子里掏出一把手枪。
来到客厅,江月将文件摊开,对师傅说,“你没给我直接信息,现在你得给我酒吧的所有信息。”
“好,没问题。”
下午四点,击乐酒吧里,只有几位服务员在打扫卫生。
“先生,我们还没有开张,请等会再来,或者去边上坐会也行。”服务员看到有客人,赶紧上前招呼。
“我想见老板。”江月直截了当地开口。
“不好意思,老板不在,你可以留下姓名电话,等老板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他。”服务员依旧彬彬有礼。
“老板什么时候能来?”江月可不是交朋友来的。
“这就不清楚了,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可能都不会来。”
“哦,没事,我等他。”江月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服务员很周到地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然后过去继续收拾。
时间过得很慢,不过江月很有耐心。六点多的时候,酒吧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江月的目光扫过所有的女人。有浓妆艳抹,但明显一看就是未成年女孩,也有一身职业装的白领。更多的是穿的花枝招展,极为暴露的性感女郎。不管哪种女人,身边总会围着一大群打算猎艳的男人。
酒吧从来不缺少“荷尔蒙”“酒精”“音乐”这些元素。
开门进来的一个女人引起来江月的注意。那是一个身材超赞的女人,一件黑色风衣完全遮不住那曼妙的身材,一条黑色紧身裤紧紧包裹着双腿。一双黑色高跟鞋将那双美腿衬的笔直纤细。
如此美丽的女人,同时也引来了色狼们的关注。江月真心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漂亮女人是非多。可没办法,江月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走上前的江月正好听见了服务员跟女子的讲话。
“卫姐,那个人找老板,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没敢怠慢。”
女人转身看过来,正好看到走过来的江月。
服务员识趣的走开了。
“你是谁?”女人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江月。
“我叫江月,一个路人,只不过想知道蛋糕的下落。”江月伸出右手。
“想要蛋糕,去蛋糕店,这是酒吧,你来错地方了。”女人并没有给江月面子,看也不看江月伸过来握手的手。
“没有来错,我找的蛋糕不是吃的,而是一个人。我想,你应该先向你老板汇报一下。”
“不好意思,我没有他的电话。”
“管理者不知道老板电话,这种话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我都是当面汇报。况且,就算有,我凭什么给你?嗯?”女人挑衅地看着江月,她对江月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非常的不满意。
“好吧,那请问美女,你有没有你哥哥的电话呢?”江月反问道。
女人的脸色突然变了。“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个消息。”
“我看你知道的消息挺多的呀。”
“放心,不该知道的,我一个也不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一个你不该知道的消息了。”
“我脑袋很小的,给我一些我想要的信息,我就会忘掉一些没用的信息。”
“这算威胁吗。”
“不算,这是交易。”
“等着。”女人狠狠地瞪了江月一眼。掏出电话走到一边。
江月很听话地走到附近吧台,安安静静地等着。
服务员看到了这位刚才跟卫姐聊天,很有眼力地端了一杯酒放在江月面前。
卫姐很快就回来了,没等江月开口,就率先张了嘴,“想见老板的话,就跟我来。”
江月跟着卫姐穿过酒吧后厨,从一个楼梯楼下去,连着下了两层。来到一堵墙面前。接着卫姐伸出右手,按在墙上,突然,一块墙面凹了下去,露出一个数字键盘。卫姐在上面输了几个数字。只见正前方墙体突然升了上去。漏出来一个通道。
卫姐突然回头,严肃地对江月说,“记得你是来干嘛的,然后把剩下的所有事情全部忘掉。”
不待江月回答,卫姐便走了进去。江月也跟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除了正中间有一个拳击擂台在。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擂台中央,有两个人正在练拳。江月虽然不了解拳击规则,但也能从他们过招中看出来,他们并没有遵守什么规则。
“击约俱乐部”,江月明白了酒吧为啥叫这个名字了。
显然,楼上不只是酒吧,这里也不是只是练拳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