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的红色嫁衣如火一般燃烧着,看惯了一直着素色一群的兰杺,此时的她少了几分清丽,多了几分妖冶。
跪在卫玠面前,接过母亲取来的药箱,匆匆给他处理着伤口。锋利的刀刃虽只在他胳膊上留下细细的痕迹,但伤口之深,血不停的往外冒。兰杺强忍着泪水,专注于给他包扎。
绿萝摇摇头,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女郎前脚上吊未遂,现下这卫二公子又自残,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卫二公子,也真亏你来的及时,你若再晚一步,别说划两道口子,你就是把你身上的肉都割下来,也见不着我家女郎了。”
“为何?”
兰杺急急唤了一声绿萝的名字,可鉴于老爷夫人发话,绿萝只得将兰杺上吊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儿,二老都觉得后怕,不知究竟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一门亲事折腾至此,全家人都跟着受累。只要兰杺愿意,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伸手抚上兰杺的脸颊,这红肿的双眼就证明了一切:“你怎这般傻,也都怪我,来的太晚了。”
将伤口打好结,小心翼翼的将卫玠的衣袖放下:“你还说我,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莫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休整了些许时候的迎亲队伍再度热闹起来,浩浩汤汤的往卫府而去。坐于花轿之上,兰杺撩起盖头,从轿子的窗上看着一直目送自己的父母,一时间,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倏倏落下。
此时在卫府焦心的卫璪接到喜讯之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主动上前和客人打招呼,也敢在母亲面前转悠了。
“卫兄,我说你这般尽职尽责之人怎那日告病没有上朝,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啊。今日卫府的喜宴,可是叫我大开眼界啊。”
“哪里,哪里,都是同朝大家给面子而已。”
一听这话,萍儿挑眉,待那人离去,她才缓缓开口:“我说你那日怎回来的这么早,而且娘一直保守的退亲之事忽然之间在洛阳城内传开,原来幕后是你在操作啊。”
卫璪嘘了一声,靠近萍儿小声说道:“你莫要说的这般高声音,我是寻思母亲和叔宝一直那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若把事情闹大,这样母亲迫于压力才会把其中的缘由说出来。”
“没看出来,你的头脑不简单嘛。”
“那是,若没有这点伎俩,如何在这朝堂上站得住脚?”得意洋洋的挑眉,听着外面鞭炮声响起,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你莫要左手使力,当心伤口。”
“放心吧,不妨事!”卫玠高兴还来不及,这伤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卫府退亲,让乐家颜面尽失,兰杺名声被毁。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退亲事件,卫玠用最隆重的迎亲,告知所有人,卫玠的正妻是乐府千金,乐兰杺。这么一来,先前被退亲的事情便有人开始怀疑,是哪家嫉妒乐府,存心造谣。
好事多磨,倒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