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长情,只系一人。
这出自我偶然结识的朋友十一的古微。我也不懂这短短的八个字怎么就刻在我的记忆里回忆里挥之不去。千般长情,只系一人。千般长情,只系一人。第一次见是我在审核十一的《古微·西千情》一文,初见时并不觉得行文精奇,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十一的平叙能力,那是我所回环不了的一个高度。没有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情节,似平白无故的叙述却使人回味无穷,似俗套的情节却起伏壮阔,仿佛久绷的弦终于断了。我不以为她写得好,那大抵还是在我孤芳自赏的时候吧,可能那还是我会用气势压倒对方的时候。而今的我,放弃了所有,抛却了所有,连单项组合文字的本事都没有了,面对高考的八股文,我看着自己的文字,弱不禁风,不禁泪流满面,这两年,我失却了信仰,再得不到救赎。堇年说:“我太爱大提琴了,怕拉不好亵渎了它所以宁愿不拉。”我在想,我到底是要放弃对文字的亵渎还是彻底放弃文字,我自己明显感觉到了无助与失望。
我也在想,我这么爱你,会不会因为害怕我们最后会分开而不告诉你我爱你。但是我告诉你了,怎么害怕成为那样的有点像你。他们都说爱不能轻易说出口,能说出口就不算爱了。我只是好奇,爱为什么不说,难道一生都在相看两不厌?我既然爱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宁愿赔上一生的情动去赴一场必输的赌局也不要不懂情爱的生活,即使要以死来句读,即使要用三生来偿还。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像耿耿知道路星河的喜欢,像雪飞霜知道向从灵的喜欢,像Hebe知道JJ的喜欢。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就像海里的鱼愿意放弃所有和飞鸟在一起,就像飘零的落花愿意终其一生追随流水,就像天空穷极一切想要和大地映衬。我多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怎样表达,大约像这世间一切深情。可,一切深情又是什么呢。
十一——
古微
她是陛下的嫡幼女,长乐公主,西千情。他是王朝的少将军,第一公子,南蛮桀。彼时,他凯旋而归,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白衣,入骨的儒雅。她在茶楼上,素手执盏,一袭红衣,天成的媚意。
庆功宴上,她红衣倾城,与帝王相言“父皇,女儿欲求圣旨一张。”回眸,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桀骜“女儿求父皇赐婚,少将军南蛮桀”她唇畔勾起笑意,一字一句,所有人听得分明。帝王向来宠爱,只言“长乐不悔?”她伏于地“长乐不悔。”他嘴角轻扬,饮酒一杯,伏于地“臣,谢陛下隆恩。”
三月桃花正好,她抬眸,瞧得他侧颜,笑意泛暖“千情,千般长情,只系一人。”抬首,言“桀,你可是不能负我。”他低首,抚上其眉眼“此生不负。”
九月,她大婚,红色的嫁衣,媚意倾城,她看着他白衣卿相,风华自成,缓步而来“长乐,皇后仙逝,陛下伤心过度,同去了,三皇子登基。”她薄凉浅笑“长乐?对,是长乐公主。不是千情,三皇子登基,南蛮桀,你走了一步好棋。恭喜”她取了华饰,步步走入皇宫,灵柩前,只闻低喃“父皇,长乐悔了,父皇,长乐悔了。”新皇登基,他被尊为燕王,她不知所踪。
三年后,她坐于镜前,瞧了镜中人,眼角眉梢处落满温润,抚上眉眼“好一张欺世盗名的容颜,南蛮桀,你最喜欢的温润,大家闺秀。”声声低喃,几分悲凉。
陛下圣旨,赐婚燕王妃楚氏。他揭了盖头,那人容颜依旧,只眉眼没了那时的桀骜,几分苦闷“长乐,怎的是你?”她勾唇“妾身楚氏薄凉见过王爷。”“薄凉?长乐,三年,你去哪里了”“王爷莫道错认?妾身楚氏。”
世人皆知,燕王妃楚氏独爱白衣,燕王独宠王妃。他看着胸口的匕首“其实你着红衣,最是倾城。”抚上眉眼“你的桀骜,用不着委屈。长乐。”她松开匕首,泣不成声“长乐,哪来的长乐?你不是最喜欢温润的大家闺秀吗?我努力了三年,才活得像你想要的,温润。哈哈哈哈,南蛮桀,没有长乐了,只有薄凉。薄凉的你成就了薄凉的我。父皇,长乐悔了。”他几分苦闷“我从未薄凉,是你取了华饰,负了我。”她状若癫狂“南蛮桀,是你负了我,害了父皇母后,让三皇子登基。”他只是看着她,依稀看见了当年那个一袭红衣,嚣张桀骜的女子,而不是眼前这个眉眼温润,偏是薄凉的女子。低喃“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年,他十三岁,第一次看见十岁的她。
她跌倒在地,看着血染红白衣,几分薄凉,几分苦涩“父皇,长乐悔了。千般长情,只系一人,西千情,薄凉,当真薄凉?”燕王燕王妃于府中双双遇刺,身亡。
帝王吊唁,低喃“阿桀,这是何苦呢?罢了,朕允你们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