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比红宝石还要璀璨的瞳仁以及那如恶魔般低沉沙哑的声音。
“对付你根本不需要用手。”
如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那么当我醒来时,是不是一切又能回到最初的样子?
回忆总是那么美,美到令人心碎……
……
漆黑如夜的房间,又或者说这里比黑夜还要的深邃。因为黑夜至少还拥有着点点星光为其闪烁,然而这里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迷茫着令人发狂的气味与空气清洗剂的结合,这种独一无二的味道令人作呕。
“哒——”
一声清脆响亮的开关声响起后。
透过铁门上窄小的栏框,微弱的光亮探进这间房间,使其变得昏暗。又是一种令人压抑的视角效果。
房间里一共三个床铺,每一张上都躺着人。而我则在最靠近房门的那张,紧挨着墙壁。在我的右手边,是一位看上去就像山沟里出来的四十多岁姓王的男子,微黑的脸上洋溢着最朴实憨厚的笑容,这种笑容还给人产生“傻”的念头;然而我却是知道的,他虽然总是傻傻的笑着,但却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更旁边的是个姓李的三十来岁的男子。
“踏......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膜,我的大脑仿佛裂开般颤抖。
“吱——”
铁板之间摩擦声响起的同时我所在的房门也被打了开来。
透过遮住我视线的刘海中的狭缝,可以看见开门的是位穿着白大褂,拥有一张标准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他的嘴唇微动:
“病人的情况虽然最近都没有异常,但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仍有可能发狂。你确定要带他回去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分外刺耳。
“嗯,知道了。”
话音未落,一个一身休闲装的青年便走了进来。微长的刘海刚好挡住他的额头,露出细长的眉毛,一双桃花眼泛着能够让无数少女红晕的色泽,精致的脸颊略显秀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喉咙上凸起的喉结和他刚刚说话十分带有磁性的声音,以及他每隔半月就会来一次的频率;我应该会把他当作一位女性。
青年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走到我的床边将我扶起:
“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我呆呆的看着他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痴神地问道。他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我个回答后替我将鞋子穿好。
在青年即将带我离开这个房间时,身后响起了一道不舍的声音:
“记得以后常回来玩阿。”
我回过头去,那个姓李的男子正朝着我挥动着手臂。我点头答应道:
“嗯,以后一定经常回来。”
突然感觉手臂猛的一抖。转头看去,原来是搀扶着我的那个青年险些摔倒。如此年纪轻轻,走路都走不稳,肯定是飞机打多了的结果。
就在我心里这样想着时,青年已经带我离开了那间房间。
走出玻璃制成的自动门,外面一片阳光明媚。刚刚还有些不适应强光的我,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回过头看了眼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地方,心中还有些许不舍。从顶楼就开始蔓延下来的那几个鲜红的大字是多么的美观,美好,令人向往——Z市精神病院。
在青年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医院的地上停车场,大老远就能闻到汽车排放出来的废气。左拐右拐后,在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前停了下来。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带着墨镜的女子,她的穿着相当的正式,标准的黑色职业装,领口微开。
女子朝这边甜甜一笑,轻声叫道“哥”,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正当我思考着他们原来是对兄妹时,青年走到我的身后,将我推向女子。在我张慌失措间,女子已经将我紧紧抱住。
“我好想你。”
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轻声说着。听着她那轻微的抽泣声,我原本混乱的心也缓缓平静下来,这感觉总觉得很安心呢。
就这样被她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开手来,牵着我上了那辆红色跑车的后座。
青年坐到了驾驶座上,回头瞥了眼我微笑着说道“我叫詹若炎”。接着指着我身旁的女子“她叫詹若雪,我们两个是双胞胎。”
詹若雪将墨镜取下,露出一双迷离的桃花眼。看着眼前这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我感觉有些错愕么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抽搐一下后才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们是兄妹?”
“不,我们是姐弟,他比我小。”
詹若雪柔声说着的同时用她那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指向詹若炎。片刻后又说道:“你比我们都大。”
我无语的咧了咧嘴,看上去我也是比你们都大阿。
“你叫詹若尘,是我们两的哥哥,亲哥哥!”
詹若雪目光紧紧的盯着我,说着让我更加困惑的话。虽然她的话说得十分肯定加确定以及一定,但我还是不太相信。只好尴尬的搔了搔后脑,模糊的回应了句:“哦,我知道了。”
“真的阿!”
她似乎看出了我那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驾驶座位上的詹若炎将手在我们之间摆了摆:“准备开车啦!以后有机会让他脑子恢复的,不差这点时间。”
说着他已经将车子发动,顶篷也在行驶的过程中缓缓关上。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化,似曾相识。而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渐渐的感到眼皮十分的沉重,缓缓的闭上后,陷入了深深的梦里。
在梦里,我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宛若一个白衣书生,可手中巨大的酒壶却又不像那么回事。脚下一柄黑色飞剑将我托浮在半空中,而飞剑之下,地面之上,却是数以万计的身着金属盔甲,轻甲又或者布制衣袍的人们。他们的嘴大张开着,谩骂声,怒吼声从他们嘴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烽火,箭弩。
我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径自举起手中巨大的酒壶,仰头猛喝一口,大笑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