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京城车水马龙,即便是官道两边也有热闹的街头技艺。东街住的尽是达官显宦,这几日也一改与民俗不相合的场景,变得热闹起来。苏丞相的大女儿和皇太子定亲的消息在京城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其中最让人感兴趣的便是那被人称为“情人太子”的皇太子沈梓邵。京城人谁不知道这太子拥有全城最高级的青楼会所“晓风残月”。而且据说晓风残月里只有十五个姑娘,而且年度考核,不达标就会被撵出去。每年晓风残月的海选都是京城男儿的节日,各种美丽的女子真是令人垂涎。这样一个和美女厮混的太子竟要安下心来成亲,在谁看来都是个笑话。再说那新娘苏大小姐苏紫妍,那可是京城女孩子的标杆人物,全城男儿见了都要为之倾倒。有着“京城五玉女之首”之称的苏紫妍竟要嫁给“情人太子”,这说出去都让人大跌眼镜。
但苏府的人对大小姐的婚事还是十分满意的,太子是有些不好的名声,可那终究是太子,不出意外,那可是未来的君主。能和皇室联姻,这也算是苏府的荣幸。苏府大门挂上了灯笼,一派热闹。苏府外厅虽尽是宾客,下人嘈杂侍奉一副喜洋洋之状,但内院却曲径通幽。正门入后右道直走,见一假山,有涓涓流水自上而下泻出。假山半掩着一座房,那边是苏大小姐的闺阁。苏紫妍安静地坐在床边读书,仿佛外界的热闹与她毫不相干。但她虽手捧书卷,内心却又有另一番心事。幼年之时,她像所有富家人家的孩子那样被送到佛光寺当小僧徒,为全家人消灾祈福。那一次,只有她和另一个男孩被智空长老看中,选成了智空长老的们僧。智空长老为她取名为木心,男孩取名为灵深。她天天与灵深一处玩耍,一处念经,感情特别好。那时,女孩子的修习期比男孩子要短,她比灵深早下山,灵深怕以后再也见不着她,便在她的肩上着了一朵铃木,说是“灵深”与“木心”,以便以后相认。“等你长大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灵深在她走前问她。“如果你找到了我,我就嫁给你。”她最后一次看着他回答。然后,她就被来接她的爹爹带下了山,因为寺中智空长老不许她们谈论红尘之事,所以她既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亦不知道他的身份家世。苏紫妍低头看了看她肩上的铃木,她要出嫁了,灵深终是没能找到她。她叹了一口气。
“姐!”房门的垂帘被撩了起来,她的弟弟泽轩走了进来。苏丞相娶了四房,这紫妍与泽轩皆为正室夫人所生,泽轩比紫妍小,打小是紫妍带大的,姐弟两个十分亲。今姐姐要嫁入宫中,泽轩自是难过,但不愿让姐姐担心,也就没有显现出来。“姐,宫中来人说,再一个时辰,就派人来接姐姐。问是姐姐可梳妆好。”泽轩坐在紫妍床前的小茶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些茶水。苏紫妍看着弟弟,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她本就以他为荣。“姐姐这进了宫,家里就靠你了。你到底不要让爹娘操心。唉,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了。”苏紫妍有些伤感。“姐姐就安心吧,泽轩会打理好一切的。只是姐姐要多保重,早早生个好皇孙。”泽轩对他姐姐笑了笑。两姐弟又坐着回忆了些小时后的顽劣,自是不在话下。
“吉时到!”只听外门一声喊,几个宫里来的婢女走进了苏紫妍的房间,扶着她出了府,登上轿子。苏府外,人员列成了两排,苏夫人见女儿要离开,不禁落泪。紫妍看着心疼,却无法前去安慰。她被老婆婆们簇拥上了轿子,没多时就起轿,向宫门的方向去了。
宫中的规矩是提前一天把新娘送进,明儿一早就办新婚大典,故这一晚紫妍自在一临时的房中歇息。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她就被叫醒,开始梳妆打扮。穿上大红色的纱袍,带上二十四树九龙四凤大冠。她自本白皙的脸上打上了些粉红,看起来娇人可爱。准备了几个时辰,贴身的陪嫁丫头凝月给她盖上了新娘的红头盖,她便被牵引着走向大殿。与那看不见的太子行了各种礼数,受了各种里,现在,她成了东宫的女主人了。
被正式接入东宫已经是深夜了,太子还在处理剩下的杂事,她只好一个人坐在新婚床上等着他。她的心里有些紧张,毕竟隔了一层盖头,她看不见太子长什么样,也拿不准他是什么一个人。正自己寻思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立即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沈梓邵经过了一天的繁忙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但是现在他还是充满着好奇走向了自己的新娘。他伸手掀开了她的盖头,苏紫妍娇羞的表情尽入眼帘。他笑了笑,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位美丽的姑娘,不过他的兴趣不在于她的长相。他不管什么礼节,伸手脱开她的肩带,衣服一滑,苏紫妍的白皙的香肩便露了出来。苏紫妍满脸通红,她没想到丈夫会一来就做如此鲁莽的事,但是她不语,现在她是他的人,他做什么似乎都是合乎情理,她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可是沈梓邵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中,他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苏紫妍有些疑惑,慢慢抬起了头,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脸上棱角分明,眼睛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充满了多情,而是清澈刚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沈梓邵把怀中的人揉得更紧了,他很激动。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放开,看着苏紫妍疑惑的眼神,他竟像孩子恶作剧一样笑了。“我寻了你整整十二年了!”他拉着她白皙的手。紫妍不解其意。“你忘了我吗?我曾是那佛光寺的灵深啊!”沈梓邵眼里尽是温柔,他看见紫妍眼角留下了两行泪水,便环抱着她。“我以为我嫁不了你了!”紫妍趴在他身上哭。“有缘人自有缘分呀!”沈梓邵拍拍她的背。“你可知道晓风残月?”沈梓邵问。紫妍点点头,“听闻那时你的青楼。”沈梓邵哈哈大笑,“那是为了找你建的呀!这么多年我见一女人,总要先撩其肩带看看是不是有铃木,所以人们都说我好色,刚刚也许也惊着你了。我一直在寻你,晓风残月便是个门道。”苏紫妍听后心里不禁涌出许多感慨。“今儿洞房夜,我终于找到了我要的女人,也是老天在眷顾我。”沈梓邵深情地看着苏紫妍,慢慢帮她脱下厚重的新娘服。她看起来美极了,令他倾倒,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这是他多年来想象的那样,然后把手一点一点地靠尽她白嫩的肌肤。苏紫妍有些害羞,但想想这是多年日夜思慕的人,便很快地适应了他。